现在才明白,当日谷城之上,先生抚琴曲,非是为退敌,而是为诀别,曲之后,再不复见,这才是先生意思。”
这时,宋逾耳中已经传来足音,他连忙轻咳声道:“将军,要不要裹下伤势?”
陆灿目光转,道:“你今后还要留在建业?”
宋逾心中明白,低声道:“此事已,在下再无牵挂,绝不会再涉入南北之争。”
陆灿微微笑,点头道:“那就好,相信你并未虚言,否则纵然是你对这般诚恳殷切,也只能取你性命,想来若说上几句话,尚维钧还是宁可信其有,若是再见到先生,请替说句多谢。”
宋逾低声道:“多谢大将军宽宏,若有机缘,必定转告。”正想再说些什,眼角余光看见身影闪动,他默然不再言语。
这时候,援军已经进园中,走在最前面却是尚承业,他身后皆是带甲军士,想必是亲自带着援军前来乔氏废园,毕竟陆灿生死,和他们父子关系最是密切。在尚承业身后,便是几个绯衣内侍,手上捧着圣旨鸩酒,却是路上相逢,并赶过来。眼看到陆灿坐在那里饮酒,尚承业便松口气,停步不前,看眼宋逾,眼中露出赞赏之色,示意他退出来。
宋逾掩去眼中悲色,走出房间,站到尚承业身后,只见那绯衣内侍尖声宣旨,宋逾神思不属,恍恍忽忽只听见“赐死”、“弃市”这样字眼。然后透过洞开房门,他便眼睁睁地看着陆灿含笑倒杯鸩酒,明晰温和目光环视众人,在自己身上更是多停留瞬,然后不顾前胸血迹斑斑,举杯而饮。宋逾眼中片模糊,悄悄地退步,只觉得自己生命仿佛也随着陆灿自尽而逝去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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