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抬起头,望向胡宗宪,见他脸诚意,心中不禁动。
胡宗宪:“这次回乡养病,特地绕道淳安来见你,就是为答谢你。有几件事,这就是其中件。”
海瑞反倒心中有些不安:“部堂不见罪卑职已是宏量,要是说个谢字,卑职汗颜。”
“应该谢。”胡宗宪肯定地说道,“犬子来之前给他写过信,叫他不要惊动官府,可进入浙境第站便骚扰官府,这路走去,更不知会有多大动静。在你这里就堵这个口子,焉能不谢?”
“晓得。”齐大柱女人又走回砧板,将那块牛肉拿起换个方位,顺着纹路切起来。这下更好切些,那刀也就更麻利。
“柱嫂好能干!”海妻由衷地赞句。
齐大柱女人灿烂地笑。
县衙签押房门外走廊两头各站着两个精壮汉子,稍辨认便能看出是胡宗宪贴身亲兵,只是这时都换上劲装便服。
走廊尽头院子里便是胡宗宪那个亲兵队长,又蹲在个木炭小火炉前,扇着扇,在熬着汤药。
快地上下闪动,片片薄薄牛肉整齐地摊在砧板上。
“柱嫂,不是这样切。”海妻本坐在厨房门内门边,这时站起来。
“夫人不要起来。”齐大柱女人放下刀,走过来,欲搀她坐下突然想起手上有油,“有身孕人,夫人快坐下。”
海妻笑着坐下,望着齐大柱女人。
齐大柱女人脸上那条疤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出,更因嫁个好丈夫,相由心生,出落得更是风韵漂亮。这时见海妻望着自己,也笑着望向海妻:“怎不是这样切,夫人教。”
签押房内,海瑞把母亲平时坐那把竹躺椅搬到这里来,上面还铺条薄薄棉被,让胡宗宪躺坐在那里。
不只是职位悬殊,海瑞本人从心里对这位部堂也还是敬重,这时便搬来条中矮凳子,坐在他前方侧。
胡宗宪面颊更显黑瘦憔悴,这时却露着微笑望着海瑞。
海瑞微低着头:“卑职将公子送到部堂那里去,当时是不得不为,有损部堂清誉,望部堂能体谅卑职苦衷。”
胡宗宪:“你这是维护清誉。”
海妻:“你们浙江人平时不大吃牛肉吧?”
齐大柱女人:“牛比人还辛苦,耕田拉车全靠它,们平时都把牛当人看,没人杀牛吃。”
海妻:“倒是家破你们规矩。”
齐大柱女人:“夫人千万不这样说。们也就是不杀,遇上牛摔死,老死,有些人家还是要吃。”
海妻:“这就难怪。牛肉不像猪肉,比猪肉粗。切猪肉听说你们都是横着纹路切,切牛肉不能,要顺着纹路切,不然肉下锅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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