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笑答道：“主子这是难为奴才
。奴才读
那点书哪能品评两位大学士文章？”
听吕芳说出“两位大学士”话，嘉靖目光深望着吕芳，目光里深意也只有他们二人明白：“也没叫你写，你只说好在哪里。”
吕芳想想：“奴才以为，徐阁老这两句写出万岁爷无奈。”
嘉靖脸
沉：“怎
是无奈？”
吕芳：“主子本是仙班里神仙，奉上天之命降到凡间来做万民之主，谁不愿意做神仙却愿意做凡人？谁不愿意在天上享清福却愿意到凡间来给万民为仆？这岂不是无奈？”
嘉靖：“说。”
徐阶：“字也好，词也好，意也好。”
严嵩不得不有所谦逊，欠欠身子：“圣上过奖，徐阁老也过誉。”
“好就是好。朕或许有所偏爱，徐阁老可是从不说违心话人。”说到这里嘉靖倏地又望向徐阶，这次不称他阁老，而是直呼其名：“徐阶。”
徐阶本站在那里，低头应道：“臣在。”
大字体，他用肉眼本看得清楚，却依然从袍袖里掏出眼镜，询望向嘉靖。
嘉靖：“戴上吧，坐下看。”
“是。”徐阶这才戴上眼镜，坐下来看严嵩青词。
精舍时间十分静穆，徐阶在仔细看严嵩青词，嘉靖在仔细看徐阶青词。
很快，两人几乎是同时看完。
嘉靖大悦：“好奴才！你这几句评语连同严阁老徐阁老青词可以鼎足而三！不过三鼎甲也得分出个状元榜眼探花。今天青词徐阶是状元，严嵩是榜眼，吕芳凑个数当个探花吧。严阁老你觉得朕公正与否？”
严嵩满脸诚恳：“臣心悦诚服。”
这时徐阶已经心潮汹涌。昨日杨金水没有被追究任何罪责只送到朝天观，他就担心浙江案极有可能不之。今晨上殿自己便受到破格礼遇，先是赏
嘉靖：“你青词中有两句话是怎想出来？”
徐阶微微抬起头，望着嘉靖下巴：“请问圣上，是哪两句？”
嘉靖拿起膝上页青词，朗声念起来：“离九霄而膺天命，情何以堪？御四海而哀苍生，心为之伤！”
“好！确实好！”严嵩这时反应竟如此之快，适时站起来，“老朽不如。”
嘉靖这时欣悦之情已溢于言表：“吕芳，你知道徐阁老这两句好在哪里吗？”
徐阶望向嘉靖，嘉靖却将徐阶青词往膝上放，脸上无任何表情。
严嵩虽微低着头，凭感觉却把嘉靖把徐阶神态都笼罩在余光中。
吕芳有些紧张。
嘉靖开口：“朕先评评严阁老写青词吧。三个字：好，好，好。徐阁老以为如何？”
徐阶又站起：“圣上是三个字评语，臣只怕要说九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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