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北京更是出语惊人:“今天什日子?七月十四,明天就是鬼节!皇上要杀人!”
重兵押送下,囚车偌大车轮在砖地上慢慢向前滚动。议论声却在攒攒人头上像波浪般传开去,宫里驻外大财神江南织造局兼浙江市舶司总管杨金水逮拿进京!
有明代,奉旨逮拿犯罪*员进京已是司空见惯。这次如此大张声势逮拿驻外大宦官进京实属罕见。圣意昭然,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浙江贪墨大案要挖根。无论牵涉到谁,也秉大公,决不宽贷!这个根挖到内阁当然是严阁老小阁老,挖到宫里只怕还牵涉到吕芳。场政潮从浙江波及到北京已是暗流汹涌!
进西苑,石公公也只能步行,这时大步进外院。他身后杨金水反倒坐在把粗笨椅子上,被两个提刑司太监抬着,只是两手被铐在椅子扶手上,抬到这里。
椅子放在院子中间,石公公个人径直向司礼监值房内院圆门走进去。
望向囚车里杨金水。
那杨金水抬头望天,动不动。
“作孽。”那石公公说这两个字,将手挥,转身向城门走去。
跟他来锦衣卫替换浙江官兵,押着囚车向城门跟去。
跟押囚车两个锦衣卫紧随着石公公,人从衣襟里掏出封粘着三根羽毛急递文书,边走边说:“禀石公公,这是浙江巡抚衙门昨天追上来递交公文。赵中丞特地嘱咐,这里面是司礼监和内阁吩咐重审郑泌昌何茂才供词,要属下们连同杨公公起递交司礼监。”
院落里早等着群乌鸦般当值太监。拨人远远地望着杨金水,脸显兔死狐悲之色。拨人却被陈洪新近提拔为贴身随从那个太监领着,呼地围上去,挽袖翻眼,目露落井下石之光,还没挨近却被股臭气熏站在那里。
杨金水坐在椅子上,两眼直直地望着天空,七月流火日光如此刺目,他竟连眼睛也眨不眨。
值房内院圆门里又走出个当值太监头,也是还没走近便被股臭气熏着,皱着眉对押送两个锦衣卫:“陈公公他们都在等着呢。这臭怎抬进去?”
个锦衣卫:“半夜离开潞河驿给他洗澡,可抬到半路上屎尿又拉身。只好有劳各位先帮他洗再抬进去。”
当值太监
那石公公却脚步未停看也不看:“带着,亲手交给陈公公吧。”说话间走过吊桥,径直钻进轿子。
大轿在前,囚车在后,过城门洞,进永定门。
远远围观士民人群立刻轰动起来。
有人眼就看出:“是个公公!”
更有人认出是杨金水:“是杨公公!江南织造局浙江市舶司总管,管钱够半个大明朝花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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