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原案你只是个记录,记录是书办事,今晚用书办记录。请回避吧。”
王用汲干脆坐下来,揭开砚台盒盖,开始磨起墨来。
海瑞:“你不回避,今晚就不审。”
王用汲仍然低头磨墨:“请便。你不审,来审。”
海瑞再掩饰不住真情,走到王用汲对面案边,把抓住他磨墨手,低声道:“王润莲,家里还有老母幼女。你答应事竟忘?”
赵中丞给两天期限,用不着连夜就审。”海瑞将供词从谭纶手里抽过来,“今晚得回去好好看看,这份供词到底有何不实之处,到底是谁在搅乱朝局。”说完向他揖,走下堂去。
谭纶面呈忧色,只好转望向王用汲。
王用汲这才有说话机会,也不再掩饰自己心中不满:“朝廷怎想不知道,但这里事赵中丞和谭大人你们比谁都清楚。现在要将担子全推给海刚峰人,当时你们就不该举荐他来。”说完向谭纶揖,也走下堂去。
大堂上只剩下高烧红炬照着孤零零谭纶在那里出神。少顷,他将袍袖甩,倏地转身向屏风方向后堂走去。
两天眨眼就过去,海瑞竟不仅未见提审郑泌昌何茂才,那晚从巡抚大堂离开后,便不见身影。
王用汲抬起头:“天下还有多少母老子少泣于饥寒!刚峰兄竟忘?”
这句将海瑞顶在那里,慢慢松开手,叹句:“贤者润莲,不如你。”说完这句走向正面公案,大声喊道:“带郑泌昌、何茂才!”
在巡抚衙门等两天赵贞吉这时等不住。
“貌似刚直,内藏沽名之心!你谭子理现在该知道那个海瑞是什人。”赵贞吉身上已经穿好官服,从帽筒里捧起乌纱时双手已经气得微微发抖,“不用等,此人
已经是第二天入夜时分,早坐在审讯房记录案前王用汲终于看到海瑞捧着案卷进来,倏地站起:“这两天你去哪里?”
海瑞将案卷放向案头,望着王用汲疲倦地笑:“你在找?”
王用汲:“赵中丞谭大人都在找你。不说,就剩今晚期限。刚峰兄,赶紧重审案子吧。”
海瑞再望王用汲时,王用汲这才看清他眼里网着血丝,神情也已十分肃峻:“这就重审。原案是审,不干赵中丞事,不干谭大人事,也不干你王知县事。两榜科甲,取原是乡愿。这个案子还是由这个举人出身人来审。王知县请你回避。”
王用汲怔,当然明白海瑞是不愿牵连自己,同时种羞辱也涌上来:“海知县,你未必把大明进士出身*员都看得太低吧。说到原案,也不是你个人审,王用汲姓名也签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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