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跪
。”陈洪叫住他，“有心为善，
律加赏；无心之过，虽过不罚！你刚才那个‘老’字虽加得不妥，心还是好
。内阁值房那边现在怎
样？是什情形？”
那太监立刻答道：“回祖宗，切照祖宗吩咐，各部都没让进来，只让张居正去见徐阁老。”
陈洪：“严世蕃没闹腾吗？”
那太监：“回祖宗，且闹腾呢。可有祖宗吩咐，石公公在那里把着，他还敢闹腾到咱们司礼监头上去？”
陈洪眼中又有笑意：“张居正走吗？”
向边低着，那样子甭提有多别扭。
“扑哧”声，陈洪也笑：“怎混，还是个七品？去找你们头，
说，叫他给你换块五品补子。从明儿起，你就是五品。”
从生死未卜到连升三级，这个人身子下子都酥，溜跪下去：“谢、谢祖宗赏……谢老祖宗赏！”
终于叫老祖宗！可这声老祖宗却将陈洪脸叫得下子十分端严起来：“刚才说不算！降级，换块六品补子！”
添个“老”字，反而降级，这个太监懵在那里，地太监都愣在那里。
那太监：“回祖宗，刚走。现在内阁值房只有徐阁老人当值。”
陈洪见他回话如此清楚体己，心中十分满意：“从现在起，你就做贴身随从。带上公文跟着，去内阁。今晚陪徐阁老在那里批红。”
“是呢！”掌印太监贴身随从通常都是四品宦官职位，那太监这喜声调都变，这声回答比平时高个八度声调，答完后那条嗓子立刻涩，他知道，这辈子自己都再叫不出这个高音！
其他人还都跪着：“祖宗走好！”
片乍惊乍喜又羡又妒目光中，那个升为贴身随从太监跟着陈洪走出值房。
陈洪十分端严地说道：“从今天起，宫里没有什老祖宗。谁要再叫老祖宗，就到永陵叫去。你们都听到没有？”
所有太监都省过来：“回祖宗，都听到！”
“好。”陈洪站起，“在这里不需你们有别能耐，懂规矩就是最大能耐。从明儿起，你们每个人都换块补子，都升级。”
“谢祖宗赏！”片高八度，把个司礼监值房都要抬起。
陈洪慢慢站起，又望着那个给他改称谓太监，那个太监被他变来变去，现在又心中忐忑，望他也不是，不望也不是，又要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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