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官开始还以为海瑞是王用汲
长随，现在见此人透出威势大大过于刚才那个建德知县，心里便没
底：“贵驾是……”
海瑞：“不要问
是谁，先回话。”
那队官：“巡抚衙门有告示，这
段粮市禁止买卖粮食。私贩粮食都要扣船抓人。”
海瑞：“就是不久前从巡抚衙门出来，怎
不知道这个禁令？”
那队官愣：“这个在下就不清
“太不像话！”紧接着个声音响起。
许多目光循声望去，是王用汲，这时他也青脸，大步向那队官走来。
海瑞开始也是诧，紧接着，也大步跟过去。
“你们是哪个衙门？”王用汲望着那队官。
那队官也望着他，审视片刻：“臬司衙门，奉命抓贼，贵驾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长枪兵已经跑向跳板，最前面两个兵跑到他面前停住，两根长枪指向他：“站起来！”
齐大柱伸直上身，右边那条腿露出来，血在不断地往外流！
那两个兵目光中也露出些惊怜。
齐大柱倏地扯开上衣脱下来，绕住流血右腿扎，这才光着上身慢慢站起来。
齐大柱望着面前兵：“各位大哥都是浙江乡亲吧？”
还来不及看清，便见跳板上齐大柱跪下去，两手却紧紧地抓住跳板两侧边沿。
岸上码头上立刻起喧闹声！
那些本来准备去抓人兵都站住，那个放铳兵也慌，连忙将火铳往地上丢。
那队官走过去踹他脚，接着却吼道：“丢什铳？捡起来！”
那个兵慌忙又捡起地上铳，对准那条船。
王用汲：“他们都已经说是灾民，买粮自救，你们还要伤人抓人，就不怕有人告上去？”
那队官：“贵驾在哪里供职？”
王用汲：“是新任建德知县。”
那队官立刻放松下来：“这些人是淳安，是奉省里命令办事，你大人还是去管建德事吧。”说到这里，又转对那些兵：“抓人扣船！”
“那就该管。”海瑞大声接道，几步走到那队官面前，“你说他们是贼，是什贼？”
那几个兵互相望眼，没有接言。
齐大柱：“们是淳安灾民，不是贼。你们要扣们船，就有许多乡亲要饿死。”
那些兵站在那里。
岸上那队官见那些兵都愣站在跳板上，又大声吼起来：“怎不抓人！”
那些兵枪又都对向齐大柱。
那个队官大声喊道：“打就打！抓人！”
几个拿长枪兵便向那条船跳板跑去。
船上两个年轻汉子已经跑到跳板上，去扶齐大柱：“大哥！”
齐大柱低声喝道：“退回去！”
那两人慢慢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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