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秉性轰然爆发,这支大军显然便要崩溃……
恰在此时,陈胜举事,天下大乱。
大局骤变,九原将士们顿时惊愕万分,片肃然,片默然。变法之后百余年来,老秦人已经锤炼出国家至上奉公守法精神,此时国难当头,老秦人还能自相残杀自乱阵脚?皇帝再不好,庙堂再有*,毕竟还是平乱灭盗,若轰然毁庙堂,则大秦准定完结。便在将士惊愕之际,更有惊人消息传来:盗王陈胜派周文率数十万大军进兵关中,函谷关已经告破!九原将士们顿时大哗,秦国崛起百余年函谷关巍巍然矗立,连声势最大六国合纵也未能破得函谷关,今日竟能被乌合之众盗军攻破,奇耻大辱也!不用呼唤提醒,潜藏于老秦人骨血之中战国记忆骤然复活:六国复辟,要灭秦国,真正国难来临!这便是植根于战国大争之世秦军底色本性,面对危难,他们本能反应不是挽救新大统帝国天下,而是已经逐渐淡化战国原生灵魂骤然复活——不惧生死,与山东六国争。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那时,这句久违老秦国誓轰轰然响彻阴山草原。九原将士们奋然请战,人人大吼着护国灭盗。王离派出特使星夜兼程飞往咸阳,请命南下。那时,李斯抱病而起,给王离回复件长长丞相函,陈述以刑徒军平盗方略,着重申明九原大军不能轻动大义。王离将李斯函公然明示全军,派出班司马到各部连番解说,这才终于稳住大局。后来,老将章邯率刑徒军开赴战场,摧枯拉朽般击溃盗军,将数十万“张楚”乌合之众鸷走群雀般赶出关中。消息传来,九原军营欢笑声震荡阴山:“山东六国好出息也!群刑徒便打得他鼠窜而逃,还做灭秦大梦!”
笑声没有持续多久。天下乱象日益深重,连濒临九原郡燕赵之地也大乱。然在王离正要率军平定燕赵之际,却又传来匈奴新单于冒顿要大举南下复仇消息。九原将士们毕竟明白轻重,奋激请战呼声终于平静下来。其后乱局丛生,关外郡县官府纷纷解体,大军粮草辎重衣甲器械等等输送时断时续,后来,中断日期便越来越长。那条从关中专通九原直道倒是没有中断,却因为二世胡亥胡乱折腾,关中府库尚且告急,向九原输送便渐渐有名无实。及至王离分兵进入河北与章邯军并马作战,九原大军粮草实际已经陷入困局……昏政如血,天下大乱,平盗艰难,粮草不济,如此等等连番惊变两年余,九原将士们终于折腾得连怒吼声心力也没有。
“老将军先全力整肃刑徒军。九原军,毕竟老秦人。”
“少将军上心,老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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