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锐,义不如公;坐而运策,公不如义。明白否?”
“不明白!”项羽怒声道,“赵亡则诸侯灭!救赵便是救楚!”
“大胆项羽!”宋义终究不能忍受,拍案霍然起身,高声下令道:“诸将听令:自今日之后,猛如虎,贪如狼,强力不可使者,皆斩之!”
项羽冷冷笑,转身大踏步径自出幕府。庆贺大宴顿见难堪,大将们纷纷各找托词而去,片刻间幕府便冷清下来。宋义气恼,立即上书楚怀王禀报项羽强横不法,请准罢黜项羽次将。孰料,彭城_直到旬日之后方才来道王书,只有短短三五行:“楚军救赵,庙堂之急策也。虽雨,卿子冠军幸勿迟滞。”宋义大是郁闷。以宋义之心忖度,楚怀王决策救赵云云,只是名义罢,最终仍然是要牢牢保存住这支仅有楚军。然今日楚怀王回书,却分明是将救赵当真,显然是责怪宋义。虽然王书未提项羽,然其意显然是认为项羽在这件事上无甚差池。楚王如此忌惮项羽,也不打算趁此良机罢黜项羽,当真个迂阔君王也。宋义很懊丧,时却也思谋不出良策应对项羽。对于此等拥兵大将,宋义若没有楚怀王名义,几乎是无法制约。而原先宋义对制服项羽有十足信心,根本便在于认定楚怀王忌惮项羽,定会全力支持自己设法制约项羽,甚或除掉项羽。目下楚怀王只字不提项羽,可见军中大将也未必赞同“先斗秦赵”之策。当此之时,宋义当真犯难。
宋义没有料到,军中情势会发生如此突然变化。
项羽和范增秘密邀来当阳君、蒲将军等几位大将与项楚军所有部将,聚商于次将大帐。项羽慷慨激昂地说:“楚军北上,本当戮力攻秦救赵!不料,宋义竟滞留不前,陷军于困境!今岁乱世,岁饥民贫,军无囤粮,士卒只能吃半菜半饭,都饿成人干!而宋义,竟能在将士冻馁之际铺排私行,饮酒高会!更有甚者,宋义不引兵渡河,与赵并力攻秦,反说使秦赵相斗而承其敝。以秦军之强,攻新立之赵,势必灭之!秦军灭赵之后,正在强盛之时,军何敝之承?再说,楚军定陶新败,楚王坐不安席,连府库仓底都扫,搜罗粮米财货交给宋义。国家安危,在此举!宋义却反其道而行之,不恤士卒,只徇其私,大非社稷之臣也!”
老范增斟酌出这番奋激之辞,使将军们对项羽大起敬服之心,纷纷声言愿与鲁公同心救赵。曾是刑徒黥布尤其踊跃,当当拍案,声言要项羽索性杀宋义,自己做上将军。项羽颇见诡秘地冷冷笑,虽未首肯,却也没有摇头。将军们散去后,老范增终于说句话:“少将军,人心所向,时机到也。”项羽得此言,嘿地喝,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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