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要件,是物色同行副使。荆轲清楚地知道,刺秦,实则赴死;无论成与不成,刺客本人几乎都是必死无疑。刺杀未遂,死是必然。刺杀成功,你能逃得
对荆轲提出另件大礼,太子丹还是迟迟不能决断。
这件大礼,是秦将樊於期人头。
对于个富强燕国,个久经沙场大将意义是不言自明。可是,对于濒临绝境燕国,樊於期却几乎是毫无用处。以老太傅鞠武说法,反倒是个祸根。虽则如此,太子丹毕竟是个历经坎坷而守信重义王子,交出个绝路来投者人头,对任何个战国豪侠之士,都是不可忍受折节屈辱。尤其,对于以养士著称王子公子,更是难以接受。战国四大公子名满天下,其最大感召力便是豪侠义气。孟尝君无大业,名头却响当当震动天下,其轴心,其根基,便是重士尚义。当此战国之风,要教太子丹这样个义气王子交出樊於期人头给秦王,无异于毁太子丹在天下立足根基,太子丹痛苦是必然。凡此等等,荆轲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然则,荆轲相信,樊於期不是愚昧颟顸之人,他定会明白全大义而必得牺牲小义这番道理。荆轲本欲亲自造访樊於期,然思忖番,还是先行告知太子丹。
“樊将军末路投,安忍以己之用而伤长者,愿先生另谋之!”
太子丹明确地拒绝。荆轲也就心安。
踏进樊於期秘密寓所时,荆轲是平静。荆轲说:“秦国与将军有厚恩,而将军叛之。秦王杀将军举族,又出重金、封地,悬赏将军人头。将军孤身漂泊,如之奈何?”樊於期唏嘘流泪说:“老夫每念及此,常痛于骨髓也!所难处,生趣全失,复仇无门,惶惶不知何以自处耳!”荆轲坦然地说:“若有举,既可解燕国之患,又可复将军之仇,将军以为如何?”樊於期顿时目光大亮,急促膝行而前问道:“此举何举?”荆轲平静地说出自己谋划,末道:“此中之要,荆轲须得以秦王所欲之物,而能面见秦王。太子不忍,荆轲却相信将军之明察。”樊於期默然良久,站起身来,对荆轲深深躬道:“幸闻得教也!”说罢,樊於期坦然跪坐,口长剑当颈抹过,颗雪白头颅滚到荆轲脚下……荆轲眼瞥见樊於期脖颈极是整齐切口,不禁长吁声——没有坦然心境,没有稳定心神,个人自裁断不会有如此干净利落。
那刻,荆轲真正佩服这个身经百战秦国老将。
樊於期人头,装进方特为打磨玉匣。
太子丹闻讯赶来,整整痛哭两个时辰,连声音都嘶哑。
荆轲特意定制颗玉雕人头,使太子丹能以大礼安葬樊於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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