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举荐上将军备选人,更是奉吕不韦秘密兵符入雍勤王才有大功。李斯更是吕不韦最器重门客,郑国是吕不韦己决断任命总水工,两人都是泾水工程实际操持者。如此等等,吕不韦看得清楚,相信秦王政也看得清楚。若《吕氏春秋》不能被当做治秦长策,届时这几个少壮栋梁齐离开秦国,便将对秦王造成最直接最强大压力,若秦王政要请回这些栋梁人物,必然得承认《吕氏春秋》治国纲要地位。
从谋事成败说,这步棋远比民心更为重要。
民心不能不顾,然也不能全顾。盖民心者,有势无力也,众望难也。推行田制之类实际法度要倚赖民心,然推行文明大义之类长策伟略,民心便无处着力。唯其如此,公示《吕氏春秋》而争民心之势,虚兵也。少壮栋梁去职离秦,实兵真章也。然则,令吕不韦预料不到是,最牢靠王绾第个拒绝离秦,而理由竟是《吕氏春秋》倡导贵公去私!更为蹊跷者,王绾最后还有“私言”,要他收回《吕氏春秋》而专领国。第眼看见这行字,吕不韦心头便是跳。王绾虽忠秦王之事,然在治学上却历来推崇吕不韦义兵宽政之说,断无此劝之理;出此言者,得秦王授意无疑。果真如此,便是说,年青秦王政向自己发出个明确消息:收回《吕氏春秋》,文信侯依然是文信侯,丞相依然是丞相。虽然没说否则如何,可那需要说?这个消息传递方式,教吕不韦老大不舒坦。年青秦王政与吕不韦素来亲和,往昔艰难之时,老少君臣也没少过歧见,甚或多有难堪争辩。然无论如何,那时候嬴政从来都是直言相向,吕不韦不找他去“教诲”,他也会来登门“求教”。即或是最艰危时刻,嬴政对吕不韦也是决然坦言,哪怕是冷冰冰大有愤然之色。曾几何时,如此重大想法,嬴政却不愿直面明言,因由何在?
蓦然之间,吕不韦心头沉。
自嫪毐之乱平息,嬴政突兀患病,卧榻月余。吕不韦与秦王政会晤,已经少得不能再少,大体个月次,每次都是议完国事便散,再也没有任何叙谈争辩夤夜聚酒之类君臣相得。吕不韦反复思忖,除自己与嫪毐太后种种牵连被人举发,不会有别任何大事足以使秦王政如此冷漠地疏离自己,而自己只能默默承受。然则,果真如此,这个杀伐决断强毅凌厉年青秦王如何便能忍?半年无事,吕不韦终于认定:秦王政确实是忍下这件事,然也确实与自己割断曾经有过“父子”之情,只将自己做丞相文信侯对待。如果说,别事尚不能清晰看出秦王这种心态,目下这件事却是再清楚不过——年青秦王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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