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将军在上,请受相如礼拜。”不由分说,蔺相如扶起廉颇站好,便是伏地个大拜,肃然立誓,“廉颇但去,相如墓前刎颈相随。”廉颇颤抖着双手扶起蔺相如,肃然便是个回拜:“相如但去,老廉颇绝不独生。”蔺相如拉起廉颇手:“老将军,你于国人说得句,便算全这份生死盟约,如何?”“好!”廉颇慨然应,两人便执手共举对着府前山海人群异口同声喊出:“万千国人做证:廉颇蔺相如生死同心,刎颈无悔!”
“万岁——”四面国人骤然欢
以官身冠带出迎,虽则不算错,然在礼仪上却有居高临下之嫌,非但自己过意不去,看在国人眼里分明也不舒坦;若以布衣之身相迎,礼仪算是平,然却总是欠缺什。将相不和,你蔺相如当真便没有丝毫错失?仅仅是回避挑衅便是为国赤心?年多来,你蔺相如身为相职上卿总摄国政,对同爵重臣不理不睬,延误多少邦国急务,当真不感到惭愧?蓦然之间,蔺相如心头震颤不已,种深切自责便油然涌出,竟是立即除去冠带,袒露左臂迎出来。
走在车前老廉颇原本也有着丝不安,虽说自己真诚请罪坦荡之至,心下也有预备,纵是对方也如自己原先般见识而借机羞辱自己番,也是自己该当!老夫有错老夫认,上卿如何对待是上卿事,想他何来?老夫认罪,对方还是做大,那便只有井水不犯河水,岂有他哉!抱定这个心思,老廉颇在两箭之外便走到车驾前面,路走来身躯晃动,粗长尖锐荆刺反复割划,赤裸脊梁上血线已经变成淋漓流淌鲜血,顺着那些紫红色累累刀疤蔓延下来,将本色紧身胡服裤腰也染得片鲜红,围观国人无不悚然动容!老廉颇百战之身,对此等血肉疼痛竟是浑然无觉,虽则心下忐忑不安,却也是坦然大步走来。
骤然之间,老廉颇钉在当地,双眼顿时模糊,哪哪布衣左袒者是谁?
“上卿!”大将军老泪纵横,声哽咽便拜倒在地。
“老将军!”快步迎来蔺相如也扑地拜倒张开双臂便抱住廉颇,“相如后生,拘泥过甚,当真不肖也!”旋即转身,“医士何在?为老将军去荆!”
“且慢!”老廉颇拱手,“上卿如此胸襟,老廉颇更是无地自容也。上卿在上,受老廉颇三拜,后请上卿执荆鞭笞。”
“老将军!”蔺相如哽咽,“若信得相如为人,相如请与老将军结刎颈之交!”
骤然之间,老廉颇双目生光:“此话当真?”
“老将军豪迈坦荡,蔺相如敬佩之至!”
廉颇阵大笑,沟壑纵横古铜色大脸却是热泪纵横,“蔺相如大义高风,老廉颇三生有幸,诚当刎颈之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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