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壶陶碗,便是摊开几卷竹简与张羊皮地图,显见是廉颇正在这里谋划什。饮得大陶碗凉茶,蔺相如便拱手道:“大将军可是在谋划,要于河内秦赵边境部署大军?”“噫!你如何得知?”廉颇大是惊讶。蔺相如道:“在下前来,正是要请大将军,在两王渑池会盟期间切莫对秦国河内施压。”“却是为何?”廉颇目光炯炯,“大军压迫河内,赵王方得渑池安全。”蔺相如摇摇头道:“大将军试想,赵军压迫河内,秦军岂能不同等部署?两支大军对峙在侧,两王会盟岂非天下笑柄?赵国若要争取会盟成功,便不能大军压阵。”廉颇思忖阵笑道:“说得也是。但没有军备,老夫总是担心也。”蔺相如道:“在下以为,大将军目下军备当在上党。”“为何?”廉颇又惊讶。“秦国若要施压于,必在此处。”蔺相如指点着石案上羊皮地图,“赵国上党南与韩国上党相连,秦国若夺取韩国上党,便等于夺取赵国上党之根基也。”“噢!老夫明白也。”廉颇恍然,“着叫敲山震虎,既不落进攻赵国之名,又实实在在地威慑赵国,以白起之狡诈,有此可能!老夫便卡在这里。”廉颇粗大指头噹噹点着上党中部山地壶关,“白起再来,老夫正好报箭之仇!”蔺相如起身拱:“大将军谋划既定,在下便告辞。”
“且慢!”老廉颇猛然拉住蔺相如衣袖压低声音,“赵王此行,当真无忧?”
“大将军但出壶关,蔺相如便保赵王无忧也。”
“好!赵王若有闪失,老夫便拿你是问!”老廉颇黑脸骤然沉下来。
蔺相如目光闪笑道:“大将军当以全局为上,无得擅自举措才是。”
“蔺相如,你说老夫有擅自举措?”
“揣摩而已,尚请大将军鉴谅。”
“蔺相如啊,惜乎你不是重臣,否则,老夫也算你个。”廉颇似乎不胜惋惜。蔺相如笑笑没有说话,只躬身便悠然去。
转眼便是八月上旬,蔺相如总领六千军马护卫,赵王车驾仪仗便辚辚出邯郸。这日刚刚过得漳水,却见支马队沿着漳水河谷从西边风驰电掣而来。蔺相如观望有顷,走马王车旁道:“臣请王稍候,必是大将军赶来。”赵惠文王笑道:“这个老廉颇,急吼吼赶到这里做甚来?”说话之间,马队已到车前,廉颇飞身下马便向王车赳赳走来:“老臣廉颇,请王移驾百步,老臣有密事启奏。”惠文王略思忖便道:“好,到那片胡杨林去。”驭手抖马缰,四匹骏马便碎步走马去。
到得胡杨林边,廉颇慨然拱手:“老臣终疑秦国不善,请以三十日为限,王若不归,老臣则联络重臣拥立太子为赵王,以绝秦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