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单笑笑:“走,到那里,给你饯行。”
“用得着?”鲁仲连笑。
“走吧。”田单拉着鲁仲连出总事房,打个响指,便有辆篷车从屋后驶出。田单回身对总事房老仆吩咐道:“将先生马匹牵到老院后门。”说罢便拉鲁仲连钻进篷车,放下车帘,
冯驩拱手便道:“仲连兄有事,但说便。”
“还是孟尝君。”鲁仲连呷口热茶,“他不知道冯兄入秦,更不知道你是在为他复位谋划,只道自己闲居无事,便要去楚国找寻甘茂。因不能预料你入秦能否成功,当日也无法劝阻。追你而来,便是想待秦国局势而定行止。如今大势已经明朗,孟尝君复位指日可待。想还是去楚国,孟尝君留在临淄稳定朝局为上。”
冯驩接道:“仲连是说,要既速回临淄,稳住孟尝君?”
“冯兄果然精明。”鲁仲连笑,“贵公子没受过摔打,副忧心忡忡失意落寞模样,如何做得大事?你早日回去,他便早日振作。”
“孟尝君若已去楚国,又当如何?”冯驩倒是着急。
国主意。”鲁仲连笑声很是清朗,“只要秦国不抬头向东海,齐国就有转圜。”
“难说也!”田单又是声叹息,“齐国已经病入膏肓,却是药石难治,孟尝君人有回天之力?”
冯驩听得憋气,忍不住高声句:“谁个如此沮丧?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便推开厚重木门大步进总事房。
“冯兄果然在此!”鲁仲连起身大笑,“来,这是田单兄,见过?”
田单拱手微微笑:“这位兄台入住商社时,与打过个照面,报名冯轼,对?”
“他若入楚,便敦促他立即回临淄。”
“他是找人,你如何能找见他?”
鲁仲连大笑:“找别人难,找孟尝君,却最有办法!”
“既然如此,这便去樗里疾府辞行,完后星夜便走。”冯驩拱手便匆匆去。
鲁仲连喟然叹息声:“田兄呵,也该走。”
“冯轼?”鲁仲连目光闪恍然笑,“那是化名,这位老兄便是冯驩!”
“啊,孟尝君总管,久闻大名。”田单似乎毫不惊讶,“请兄台入座。”说着便拿起小燎炉上陶壶为冯驩斟上滚烫浓茶,“太山秦茶,剋食利水,尝尝。”
冯驩拱手笑道:“方才在廊下听得田兄言,却是受益匪浅。然则田兄对齐国之评判,冯驩不敢苟同。田齐百年基业,目下又正在颠峰,虽有忧患,却是柱石犹在,说病入膏肓,田兄却是有失偏颇。”
“也是说。”田单竟是毫无争辩之意,只淡淡笑便不做声。
鲁仲连笑着岔开话题:“冯兄啊,来咸阳便是要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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