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鹰牌?”嬴华亮手中竹鹰牌:“看好。”随手掷,那手掌大竹牌便嗖飞向船头。军士凌空抄住,看眼便道:“请大人左走百步,从码头上船。”嬴华笑道:“无须,稳住船头便是。”说着揽住张仪腰身,身形闪,两人便凌空跃起,竟是稳稳站在船头。军士拱手道:“请大人入舱就座。”嬴华对张仪眼神示意,两人便进黑篷下小小船舱。只听军士脚下跺,黑蓬船便箭般驶向对岸。
片刻之间,小船已经靠岸。军士领着两人上岸,进入松林,在座石门前交接给个千夫长,军士便反身走。千夫长领着两人进入松林深处,阵曲折,终于看见座白色石条砌起来城堡。城堡建在个山包上,虽说不大,但在这青苍苍松林中却也是威势赫赫!沿着白色石阶上到平台,那千夫长又走。没有守护兵士厚厚石门,竟隆隆响着自动滑开。
个白发苍苍老内侍走出来,无声招招手,便领着两个人走进去。张仪没有回头,却听见背后石门又隆隆关闭。莫名其妙,他心中咯噔沉,竟是前所未有打个寒颤。外边看,城堡虽然威势赫赫,里边却并不大,仿佛咸阳城中个六进大庭院。穿过几道曲折回廊,便到“庭院”深处座孤零零茅屋前,茅屋外片草地片竹林池碧水,倒似墨家子弟幽谷田园般。
嬴华爬在张仪耳边悄声笑道:“知道?这是先君孝公特意修建,叫玄思苑!”
“玄思苑?”张仪恍然点头,方才明白这是秦孝公为怀念墨家女弟子玄奇特意修建居处,追慕孝公,不禁感慨中来,油然便是声叹息。
老内侍已经从茅屋中出来,嘶哑着声音对嬴华道:“请公主在池边等候,丞相随来。”便领着张仪走进茅屋。嬴华左右张望阵,却到草地边竹林中去。
进得茅屋,张仪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茅屋中四面帷幕,幽暗中竹榻上斜倚着须发雪白枯瘦如柴个老人!虽则已经听嬴华说秦惠王景况,但亲眼所见,张仪还是感到极大震撼,时间情不自禁,哭喊声:“君上……”竟扑到秦惠王榻前跪下去!
“丞相……”秦惠王竟也是老泪纵横,挣扎欲起,却又跌躺到榻上,良久喘息,沙哑着声音道:“这也是天意啊……车裂商君,嬴驷不良,竟落得如此下场……”
“君上,莫要自责过甚。”张仪哽咽着:“时也势也,已是当年。君上惕厉奋发,恪守商君法制,开拓大秦疆土,使秦成天下不二强国,上可对苍天神灵,中可对祖宗社稷,下可对秦国子民,煌煌功业,何愧之有啊?”
“天命如斯!”秦惠王长长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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