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颔首道：“也是。你记得提醒太医院
齐鲁，好好给本宫调几剂容易受孕坐胎药。”
素心笑道：“是。说到坐胎药才好笑呢。宫里没有比慧贵妃喝坐胎药喝得更勤快人
，恨不得当水喝呢。可是越喝身子越坏，娘娘没注意
，这两年慧贵妃脸色愈加难看，简直成纸糊美人儿。”
皇后道：“本宫有时候也疑心，那串手镯，娴妃和她都有，都怀不上孩子也罢，怎难道还能让身子弱下去？还亏得齐鲁在亲自给她调治呢，居然
点起色也没有。”
“那是她自己没福罢。哪怕慧贵妃父亲在前朝那得皇上倚重，她又在后宫得宠，可生不出孩子，照例是点用处也没有。永远，只能依附着娘娘而活。”
皇后露出份安然之色：“皇上不是先帝，不会重汉军旗而轻满军旗，弄得后宫全是汉军旗妃子。当年先帝贵妃年氏、齐妃李氏、谦妃刘氏、宁妃武氏、懋嫔宋氏，哪
本宫做什？”
慧贵妃怯怯道：“是，可是阿箬若是咬出咱们……”
“咬出咱们？”皇后轻轻嗤，闲闲道，“你是贵妃，本宫是皇后，咱们怕什？”
慧贵妃仍是不放心，上前步道：“可是皇后娘娘不觉得奇怪？今日明明是娘娘摆迎春家宴，皇上为何定要在今日发作，严审此事呢？难不成皇上连娘娘也起疑心？”
皇后神色滞，闪过丝慌乱，很快肃然道：“放肆！皇上只是关心皇嗣，疑心阿箬罢。在本宫迎春家宴上提起也是偶然，你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想到什就信口胡说，自乱阵脚。”
慧贵妃极少看到皇后如此疾言厉色，忙低下头不敢言语。
皇后扶着素心手转到寝殿，卸下衣冠，对着妆台上合欢铜镜出会儿神，压低声音道：“素心，皇上不会真疑心本宫吧？”
素心将皇后大氅挂到黄杨木衣架子上丝不苟地整理着，口中道：“皇后娘娘安心，皇上不是说，也是因为想着咱们早逝端慧太子缘故，才这般忍不住。皇上还想着与娘娘再有个阿哥呢。说到底，皇上总是在意娘娘，何况，咱们还有三公主。皇上不知道多喜欢三公主呢。”
“本宫生大公主和哲妃生二公主都早夭，皇上虽然有几位阿哥，但公主只有这个，是爱惜得不得。所谓掌上明珠，也大约如此。”皇后摘下东珠耳环，叹低头叹息着抚着小腹道，“只是本宫和皇上样，多盼望能再生个嫡出阿哥，可以替皇上继承江山，延续血脉。”
素心挂好衣裳，替皇后解开发髻，取下枚枚珠饰通花：“娘娘别急，皇上已经答应会常来陪伴娘娘，娘娘只要细心调理好身子，很快就会怀上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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