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以“灵犀”为号，玄凌为她取
小字，名唤“韫欢”。
也颇为喜欢，笑向玄凌道：“有谢道韫
咏絮之才，又可得欢喜天地，皇上疼灵犀是疼到骨子里去。”
，声音轻柔得如新绽白棉，“胧月下巴很像你，隐隐有两分傲气。”
心下微微刺痛，胧月这孩子——缓缓道：“胧月是天之骄女，从小在敬妃悉心照拂下长大，有两分傲气也是理所当然，臣妾却是自问并没有傲气。”
玄凌手指绕着散落在脖颈间几绺碎发，手势温柔，“你们母女都是傲气，胧月傲气是因为金枝玉叶，是朕掌上明珠。你却是身有傲骨才有傲气，有时候，朕对你傲骨真是又爱又恨，无可奈何。”
他这
语很是真心样子，不觉伤感，伏在他肩上。他衣间袖上，隐隐还是龙涎香气息，闻得久，仿佛还是在旧日时光，初入紫奥城那几年迷醉不知日子。心下酸，恍然抬头间见烟霞白窗纱外旖旎树红枫如泣血般，离宫那年情景如锥扎般扎入心底，不忍去想，就势在玄凌肩上咬口，面向他时已是且娇且嗔神色，“臣妾也恨不得狠狠咬口皇上才解恨呢。”
他不怒反笑，神色愈加柔情蜜意，轻轻抚着垂发道：“朕是真心疼你。如今你有三个孩子，除胧月暂时养在敬妃处，这对新生儿只怕也让你分身不暇。”他停停，“所以朕也是为难。你与胧月是骨肉相连，若直由敬妃抚养，只怕你们母女情分上生疏得很。可若是接回柔仪殿你亲自带，来这两个孩子已经够叫你操心，二来胧月和敬妃情同母女，这样生生分开，胧月哭闹恼恨不算，敬妃也要伤心。三来…”他声音渐次低柔下去，透着无限宠溺，“这是最最要紧，朕还想再给涵儿添个弟弟。”
“嗤”地笑声，别转头道：“皇上后宫佳丽虽无三千，数百还是有，还怕没人给涵儿添好多弟弟
？别不说，眼前沈淑媛也是快要生产人。眉姐姐福泽深厚，必能为皇上诞育麟儿。”
玄凌揽揽得更紧，他叹息如微笑落在耳边，点凉点暖，“朕只要咱们孩子。”
时无言，倒不知如何答允才是，良久，方轻若无声道：“只是胧月她…”抬头见玄凌眸色深沉如暗夜，倒影着妃色锦绣华衣，仿佛有抹乌金流转。晓得他心下转折为难并不亚于。胧月是数位帝姬中最得玄凌欢心，他断不肯叫她受委屈，也不肯叫难过。
而，心中更有另重不安，堆如累卵。敬妃…微微沉吟，低头靠在他，“胧月总是臣妾女儿啊！”
他点点头，“也是。终究是你女儿。”他停停，“等胧月长大些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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