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久病之后精力已大不如前，便道：“也好。”她转头嘱咐玄凌，“皇帝在这里好好陪陪徐婕妤吧。倘若真有不测，也是皇帝最后
次陪她
。”
这话说得凄凉，
亦酸楚难言。玄凌垂眸答应。太后顾念与端妃
身体，只叫先回去歇息，留敬妃和眉庄陪伴玄凌。
回到柔仪殿，浣碧和槿汐上来服侍着换过干净衣裳，又端热热姜汤上来。槿汐见脸伤感之色，柔声道：“娘娘怎
？”槿汐声音是很温和，带着她方言里语调软糯，让人安心。
以手支颐，疲倦地闭上眼睛，“唇亡齿寒，不过是为徐婕妤伤心而已。”姜汤甜与辣混合在口腔里，刺激性地挑动疲软精神，“若母子只能选人而保之，太后和皇上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舍母保子。徐婕妤是这样，若以后在生产时遇到任何危险，也会是这样。”
槿汐淡淡道：“没有人会例外，因为这里是后宫。”
随意用药。而且…婕妤身体孱弱，喂下去药都吐出来，根本咽不下去。”
卫临回话须臾，徐婕妤清秀面庞痛苦地扭曲下，低低唤道：“皇上…”
敬妃手试探着抚到徐婕妤额头，惊道：“怎这样烫！”
太后扶着孙姑姑手，手执串佛珠，念念有词。片刻叹息道：“也是个苦命孩子。”
温实初请出太后与玄凌，低声请示：“请恕微臣直言，徐婕妤若直吞不下药去只怕有性命之忧。若到万不得已时，母体与胎儿只能择其保之，请问太后与皇上意思是…”
扬扬唇角，几乎冷笑，“子嗣才是最要紧。而女人，不过是生育子嗣工具。皇上会这样想并不诧异，只是太后也是女人，只因身份不同，她便可以随意
玄凌略略沉吟，微有不舍之态，然而不过片刻，唇齿间含凌厉决绝割舍之意，道：“要孩子！”
玄凌说得太急，太后微微横他眼，捻着佛珠道：“徐婕妤胎已经有六个多月，若要强行催产，大约也能安然养下来。皇上膝下子嗣不多，而妃嫔俯首皆是，自然是皇家血脉要紧。能保全大小就要尽力保全，若不能…你们该明白怎做。”
太后说得缓和而从容，站在旁边，身上激灵灵冷，几乎从骨缝内沁出寒意来。眉庄眸光悲凉，低首望着地上。端妃脸凄楚之色，只把身子掩在敬妃身后，二人皆是默然。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拉住退下温实初，低低郑重道：“定要保住两个。”
温实初颔首，眼中掠过丝悲悯，“明白。”
折腾半晌，太后面上倦色愈浓，眉庄扶住太后，婉声劝道：“太后先回颐宁宫歇息吧，这边有消息臣妾会立刻遣人禀告太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