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经此劫,困倦不堪,靠着松树小憩。不时,梁萧警觉,当先醒转,但觉察冽罡风从东北袭来,砭肌刺骨,不由得缩缩颈项,低头望去,只见阿雪尚未醒转,身子蜷缩团,似乎冷极。梁萧脱衣衫,覆在她身上,背身挡住风势。
他低头望去,只见阿雪细黑眉毛微微蹙起,隐含愁意,不觉心中酸楚:“她跟随以来,时时担惊受怕,竟没几个时辰安稳过……”
梁萧正自怨自艾间,忽听阿雪低低唤声“哥哥
越小,心惊胆战,不敢再往下看,但偷眼上望时,更觉骇然。
敢情上方绝壁倚天,状若斧劈,除几棵老松,几无半点借足之处。阿雪暗暗叫苦:“倘失足,俩岂不摔得尸骨无存?”她惊惶阵,旋即又想:便是摔死,也算与梁萧死在起,永不分离。念及此,满心惊恐中竟又生出几分甜蜜来,将头枕在梁萧肩上,耳边似能听见他心跳。霎时间,阿雪只觉置身梦里,不论云山松石,都变得那缥缈,那不真实。
梁萧却无暇顾及这些小女儿心思。他心脱险,竟激发出浑身潜力,只顾上攀,就连双手皮破血流,浸透藤蔓岩石也浑然不觉。
贺陀罗因无可攀附,又缺臂,格外吃力。他爬阵,抬眼望去,只见上面数百丈光秃秃,便似面镜子,又见梁萧身子越来越小,好似钻入云里。贺陀罗心中惊怒交进:“这小子是猢孙变吗?怎能这般快法?”又忽觉左臂疼痛阵阵袭来,心知再不静养,只怕日后留下病根,将来武功受损,得不偿失,当下盘算:“洒家且守在山腰,待得伤好,再去擒捉他俩不迟。”
约摸过两个时辰,梁萧终于爬到峰顶,四肢瘫软,坐倒在地,气也喘不过来。阿雪掏出手帕给他抹汗,转眼瞧,却见山顶不过十丈方圆,地势平坦,正中长着棵老松,枝干夭矫,骨秀风神,竟将山顶覆盖半,下方岩石上有凹坑,蓄满雨水,水清见底,苔痕宛然。
梁萧却不及察看山顶情形,探首下视,遥见贺陀罗手二足,拱拱,竟缓缓向下滑去。梁萧见他不进反退,大觉惊讶,转念间,悟到其中缘故。颗心放下来,说道:“这大恶人时上不来,咱们由背面下去。”
他拉着阿雪转到崖边瞧,不觉大失所望,敢情其他三面,险峻之处,较之正面犹有过之,相形之下,二人上来之处,倒像是康庄大道。
梁萧颓然坐倒,阿雪也默默傍他坐着。
两人沉默阵,梁萧忽道:“阿雪,须得将树皮搓根绳索,放下山去。”阿雪道:“哥哥你也累坏啦,得歇会儿才好。”
“就怕时不待。那贺陀罗肩伤旦痊愈,要想上山便十分容易。”阿雪无甚主意,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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