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粗通剑道,略知天文,瞧得久也猜出几分,但不知这路剑法是谁传给你。”梁萧赧然道:“没人教,时心动,自己胡乱想出来。”情讶道:“这剑法是你自创?”梁萧道:“前段日子被困在个地方,无所事事,唯以钻研天文为乐,刚才瞧着天上星图,忽有所悟,便胡乱使几剑。”
情笑道:“你小小年纪,便能悟通天象,新创剑法,真是不容易。嗯,是,这路剑法参星效天之行,叫做天行剑法好?”梁萧笑道:“道长抬举人,这点微薄伎俩,怎当得起‘天行’二字。”情莞尔道:“莫要自谦。你于剑理知之甚少,故而有心无力,创出剑法穷不尽天文之妙。但若明白绝顶剑理,世间万物皆可入剑,又何止于区区天文呢?”梁萧听得神往,问道:“说到绝顶,楚仙流剑法算不算绝顶?”
情微微笑道:“你认得他?嗯,若以剑法而论,楚仙流也算是顶尖儿人物。”梁萧道:“道长与他斗剑,谁更厉害些?”情微微笑道:“贫道萤烛之光,如何能同皓月争辉?”梁萧大不服气,抗声道:“道长何必谦逊!”情摇头道:“不是谦逊,楚仙流剑术超绝,为人洒脱。剑法人品,都担得起‘皓月当空’四字。”说到这里,若有所思,幽幽叹口气,道,“只不过,月华虽浓,却总不及太阳光炽烈罢。”梁萧笑道:“是,楚仙流号称天下第二剑,定还有更厉害人物。”情默然不答,目光投向极远处,梁萧循她目光望去,但见云开雾霁,弦月如弓,照得山崖上下皆白。
过得良久,情悠悠道:“当今论及剑之物,有两人堪称宗师。位名叫欧龙子,乃是铸剑宗师,此人有个怪癖,铸剑必毁剑。”
梁萧奇道:“铸便铸,何以要毁?”情笑道:“欧龙子自言:非天下第利器不铸。然天下之剑,能入前三甲者,莫不是他手铸出。故而他不能超越先铸之剑,决不动手再铸,但只要铸出剑,必是天下第。而后,这位欧先生也必定千方百计将先前所铸之剑断去。”情说到这里,微微笑道:“因他自负代宗师,决不会铸出柄‘天下第二剑’!”
梁萧笑道:“这人倒也有趣。倘若遇上,也让他帮铸把剑。”情摇头道:“可惜欧龙子绝迹江湖,已有多年。”梁萧怔,叹道:“是,那真可惜。”情笑道:“也莫泄气,万事皆有缘法,若然有缘,必能遇上。至于另个人,却是用剑大宗师。此人文武双全、学究天人,只惜生多难,习文时直笔犯禁,屡考未中,沦为小吏。他虽然潦倒,却热心时务,上书朝廷,针砭时弊。结果触怒权贵,被严刑拷打,流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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