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三箭,那人枪盾左右遮拦,竟将来箭挡飞,来势不止,奔抵山丘之前。坡上大汉齐喊声,纷纷持刀冲下。
那人见状,喝声:“滚开!”枪花抖,便刺倒人,转身再喝声,又刺死人。蓝袍汉子心中大凛,这十三名手下都是身经百战、千中挑好手,谁想遇上这人,个照面也抵挡不住。宋人见首领显露神威,无不精神大振,鼓噪着向山丘扑来。蓝袍汉子浓眉扬,已有决断,竟不理会那持枪高手,挽开巨弓,箭如雷奔电走,尽往他身后宋人招呼。
那持枪者耳听得身后同伴惨叫不绝,惊怒交迸,急欲抢上山坡,与那蓝袍汉子交锋。但眼前壮汉偏偏悍不畏死,前仆后继。持枪者焦急无比,枪法更趋凌厉,喝声刺死人,待喝到第十三声,众大汉尽被搠翻。那人奔上缓丘,回头瞧,不禁心胆欲裂,敢情坡下尸横遍地,竟然再无半个活人。
这番杀戮宛若电光石火,梁、柳二人远远瞧着,神魄俱夺,浑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枪法箭术,不由得对望眼,均觉对方掌心之中,湿漉漉,满是汗水。
坡上二人对峙半晌,那持枪者忽地发出声长长悲啸,声震大江,悠悠不绝,那人声啸罢,厉声道:“贼酋,你射得好!”此时东方已白,晨曦照亮那人形貌,只见他紫面长髯,眉飞入鬓,眼似两弯冷月,尤显凛冽之威。
蓝袍汉子也抛开弓箭,将口单刀取在手中,淡然道:“足下枪法也好!敢问现在宋军中居于何职?”那人冷笑声,啐道:“老子既没得做官闲心,也受不得做官闲气。”那蓝袍汉子面露讶色,皱眉道:“足下如此人才,竟然流落江湖,可惜!可惜!”那人冷笑道:“惜你娘个屁,那鸟官儿有什好当?老子浪迹江湖,方才逍遥自在。”蓝袍汉子不以为忤,微微笑道:“足下枪法绝世,若能投入大元,当可横行天下。”那人没料他当此之时,竟还敢游说自己,不禁哑然失笑,大声道:“好你个臭鞑子,不杀你,你倒来说。废话少说,今日不是你死,便是亡。”忽地丢开盾牌,将枪戳在左畔,自腰间取下个葫芦,咕嘟嘟喝起酒来。
他虽然仰天喝酒,破绽百出,但偏偏气势俱足,叫人莫知所攻。蓝袍汉子见那杆金枪长可齐肩,枪尖金芒毕露,只因才杀过人,隐隐透着血光。枪缨也为金色,枪杆通体点染碎金,旭日耀,宛如出水龙鳞。蓝袍汉子心动,蓦地想起个人。
那人喝罢酒,眉间微醺,想起同伴尽殁,不由得悲愤骤起,将葫芦猛然掷,缓缓道:“百年新封酒,万古杀人枪!”声音沉郁无比,蕴藉极大悲愤。蓝袍汉子哈哈笑道:“百年之酒,岂为新封?活人似春来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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