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望着他，欲言又止，忽地摇
摇头，双眼
红，泪水夺眶而出。陆渐讶道：“你哭什
？”宁凝泪眼模糊，看他眼，蓦地恼起来，狠狠甩袖子，怒道：“你这个傻子，什都不懂，什都不明白……”她心中气苦已极，蓦地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号啕大哭。
陆渐既是不解，又觉委屈，见宁凝哭得伤
撑住塔壁，伸手探去，却觉塔顶并非通透，而是嵌块磨盘大小
晶石，与塔身浑融如，坚固异常。无怪虽有天光泻入，却没有尘土雨露沁入塔内。
陆渐瞧着，循原路落回塔底，抬头仰望，只觉适才啸声之洪，变相之神，恍如梦，绝非真实。
怔忡间，忽觉宁凝悄无声息，转眼望去，见她凝注石匣上方六大祖师本相，皱着眉头，手指在墙壁上勾画。陆渐奇道：“宁姑娘，你做什？”宁凝道：“这几幅画像各有种奇特神韵，
想学着画出来，却不能够，也不知当初画画人用什笔法？”
陆渐笑道：“听浑和尚说，这是金刚门六代祖师悟道后留下本相，至于什是本相，却不知。”宁凝想会儿，摩娑那幅“九如祖师”本相，微笑道：“所谓本相，或许就是风格之类东西，你看这幅小像，张扬凌厉，世间罕有……”
陆渐随她指点定睛望去，心头蓦地动，股奇怪之感油然而生，彷佛自己就是那壁上九如祖师，九如祖师便是自己。
这奇怪念头方才生起，宁凝便觉股浩荡无匹之气从后涌来，她吃惊，转眼望去，只见陆渐眉宇上飞，双眼如炬，嘴角丝笑意动人心魄，俨然貌睨古今，笑傲红尘，呼天唤地，唯独尊。
宁凝没料陆渐显出如此风范，哪还似那个腼腆老实后生，正觉骇然，忽与他目光触，只觉那目光如枪似剑，透过自身双眸，直入内心，宁凝心神陡震，颗芳心几乎挣破胸膛。
这当儿，陆渐目光忽又变，浩然霸气消失无影，尽化团天真，有如无邪赤子，混沌可爱。宁凝循他眼光瞧去，原来陆渐正望着“花生大士”那尊本相出神。随他目光扫去，每瞧尊本相，气质便随之改易，看罢六尊本相，也就变六种气度，狂放天真，沉寂潇洒，妙态各具，兼而有之。
陆渐并不知自身变化。看罢本相，心中跌宕，久久难平，好半晌才定住心神，侧目望去，只见宁凝怔怔看着自己，神色极为迷惑，不由问道：“宁姑娘，你瞧做什？”宁凝脸红，不好意思再瞧，转过脸去，低声啐到：“谁瞧你？”
陆渐脸涨得通红，掉转话头，讪讪笑道：“奇怪，这‘黑天劫’像是真解啦，方才用那多真气，也没有点儿发作意思。宁姑娘，你知道是什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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