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和尚道:“如今暂无危险,咱们来说第四个故事。这个故事,说却是和尚自己。”陆渐精神为之振,凝神细听。
却听鱼和尚悠然道:“和尚隶属禅宗。派中人云游四方,从不大开山门,也不属临济、云门、沩仰、曹洞、法眼等禅门五宗,自成派,消遥自在。
“自从九如祖师开启宗门、花生大士发扬光大以来,三百年间,已传六代。每代均是师徒,单脉独传。何以如此?只因‘大金刚神力’练成之后,得如大力菩萨,超越三界,倘若所传非人,必然造成无边罪孽。到和尚这代,武林大势已生剧变,东岛西城遥相对峙,势如水火。
“想当年,思禽先生坐化之后,因为他终生不偶,并无儿女。是故依照先生遗法,西城城主由八部公选,十年换,轮流统领西城……”
陆渐奇道:“思禽先生怎会没
。
鱼和尚道:“初习‘三十二相’,须得借用各种相态,激发劲力。将来练得久,相态尽被化去,仅存神意,神意动,劲力自生,即便端坐也可伤人,到那时,也不会如此别扭。”
陆渐砍十多根大竹,削去枝桠,并破开其中根,切割成条,搓制竹索。鱼和尚便教他用“诸天相”结索,以“多头蛇相”捆缚竹筏,果然事半功倍。陆渐不时感知四周情形,众忍者料是损兵折将,时再无人来。
待得入夜,陆渐将竹筏拖入水中,扶鱼和尚坐在筏首,撑着篙顺流而下。
其时星月无光,水声如幽人呜咽,低微凄凉,两岸倾崖危岩,在天边勾勒出纤细模糊影子,或如渴骥,或如奔麟,或如雄狮,或如饿虎,千姿百态,莫可名状。
陆渐颗心始终悬着,生怕哗啦声,又从水中钻出人来。好在大半夜过去,也无动静,眼见天色将明,方才确信计谋成功,便坐下来,正要打盹,忽听鱼和尚咳嗽声,以倭语高声说道:“陆渐,你可知道,忍者杀人,大有学问,若无必杀把握,决不轻发。如今危险才刚开始,你千万不可大意。”
陆渐腾地站起,脱口问道:“有敌人吗?”
鱼和尚声音扬:“忍术要旨只在八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如何动手,何时动手,被你猜着,便不算高明。至于时机,必在你最无防范之时。而常人最为疏忽时候,正是天亮之时。”
话音未落,忽听左岸传来声低啸,几道黑影倏然纵起,如淡淡轻烟,缥缈逝去。陆渐不觉冷汗迸出,他自以为得计,不料这众忍者早已尾随,料是定在黎明动手,却被鱼和尚口喝破,只得暂且放弃。
陆渐当下奋起精神,力撑数篙,将竹筏撑得驷马难追,却听鱼和尚叹道:“你且坐下,有话说。”陆渐只得抛开竹篙,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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