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团,说也不小,说穷人孩子应该早当家,给个挣酒钱绝好机会。哥哥还会把他那个随身听大小呼机给,说联系方便。九十年代初,呼机绝对是个新鲜东西,挎在腰里,盒子枪似,又怕别人看见更怕别人看不见,别别扭扭,却很神气。
哥哥们有过辉煌时期。那是在八十年代中后期,那时候仿佛只有搞旅游才见得着洋钱,能去酒店站前台小姐仿佛亚洲小姐大选入围佳丽,只要再推开扇门,条钻石铺路就在眼前。哥哥们倒卖外汇、电器指标,“踩刹车”,吃回扣,拉皮条,除杀人越货之外,无恶不作。那时候跟着他们过过段挥金如土日子,在饭店听歌星唱歌,吃两千元桌馆子。后来群众觉醒过来,都开始想办法挣钱,哥哥们优越感就像被扎个小眼气球,很快瘪下来。
雨还在下,又喝口酒,把瓶子干。伸手,把空瓶子放到雨里,看有几丝雨飘进去。身旁那个并不存在长发姑娘不解地看眼。
“看你有几滴泪是为落。”解释。
春雨不断,轻细缠绵。
刚刚在解剖室里最后复习下尸体,过遍最主要结构。满屋子防腐剂气味让恶心。知道在这种苦雨不断天气里,鬼与鬼习惯在这样环境里交流情感。白先生说解剖室走廊两边标本柜里盛放各种器官属于不同历史时期各种名人、名伶、巨贾、大盗、佞臣。抗日战争中某天,著名北京人头盖骨听说也是从这里神秘地消失。那些器官浸泡在福尔马林液里,面无表情,透过玻璃瓶,显得苍白而且苍老,似乎全然不记得它们来生今世。人嘛,样开始与结束。
需要暂时离开这里。姐姐想让去见个人。
在家里地位举足轻重。从小过着幸福日子,有哥哥替打架,给零花钱;姐姐替洗衣服,告诉哪个女孩值得追。虽然好吃懒做,不能谈笑生死,但是生下来就皱着眉头,半岁会说话,岁跟老大爷学骂街,两岁跟电台学说书“陆文龙骑匹蓝色战马”,哥哥姐姐认为集中全家智慧。姐姐大学毕业后找个工作,上班要坐个半小时公共汽车,因为不能忍受公共汽车拥挤和售票员凌辱,骑自行车又险些出车祸,气之下在四年前去美国寻找真理。曾经获得过北京市少年铅球冠军姐姐在外国人眼里是东方美女,异域爱情像路边野草样生生不息。但是,姐姐相信智慧,每在发展段关系之前,总要让把关,运用智慧,掂掂洋兄弟们斤两。
这些人大多傻得可爱。五百年前哥伦布傻呵呵地把美洲认成印度,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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