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旦（13 / 14）

老人说：“阿玫唱戏唱到他从会计

个海边，却看见芬芬等在那里。按说芬芬是不被允许独自来到这远地方。海边肯定远远逾越芬芬那看不见牢狱之墙。芬芬穿身醒目橙红旗袍，短发收拢在个极大假发髻里。芬芬鲜艳醒目，可以去做航标。芬芬告诉他：阿玫去买便当，他们三人将在海滩上吃晚餐。这样时分在海滩上野餐，奥古斯特感到非常蹊跷。最令他吃惊还不止于此：芬芬主动给他个结实无比拥抱之后，只胳膊就留在他臂弯里。芬芬肢体贴着他，如同绷带贴着伤口，动或不动都是那种不适敏感。他很快发现，自己竟与芬芬手挽手在进进退退海水边散起步来。芬芬不时怨着风大天冷，肉乎乎暖洋洋地贴在他身上。奥古斯特看清她旗袍边沿图案是细小晶莹珠子拼出。他纳闷芬芬怎把如此盛装穿到海边来。

半小时后，奥古斯特和芬芬走回来。他突然发现沙滩上除他和芬芬足迹之外，有第三个人足迹，但绝不是阿玫足迹。奥古斯特能够识别阿玫留下任何形式踪影。奥古斯特迅速地思考，事情究竟怎样。天已经很暗，海变得凶残起来。奥古斯特断定，第三个人定在附近。

就在这时，芬芬说：你知道阿陆故事吗？

她身体更加团肉地贴上来。她见他在假装没听见。

芬芬说：阿玫说，只有你知道，什原因世上就没有阿陆这个人？

奥古斯特想，阿玫不是说他弄清阿陆下场吗？谁在撒谎？撒这个谎是什意思呢？他对芬芬说，等阿玫来再讲。阿陆故事若好好讲，应该是很曲折。

直到海完全成黑色，阿玫都没来。奥古斯特把芬芬送到公寓门口。芬芬说她最怕这个时间独自上楼梯，他只好送她上三层楼。芬芬用钥匙打开门，门开得只够她把自己揉进去。奥古斯特怀疑里面有个人。他说他又饿又渴，能否进去喝杯水。芬芬笑着道歉：太晚，改天好吗？奥古斯特下楼时心里疑团解开：芬芬房里绝对有个人。

奥古斯特尸首是第二天清晨四点被发现。匕首是从背后来，刺得很利落，因此奥古斯特面部表情相当宁静，连密布皱纹也平展许多。这个地段离唐人街不远，却是个高尚住宅区，清色白种人。年前有个男人带个姑娘来租房，房东太太见姑娘是中国人，马上说她无房出租。后来房东太太把房租涨倍，让那个叫芬芬中国姑娘住进来。据说这个高尚住宅区在奥古斯特发生不幸之前，有56年绝对太平无事。

想，怪不得阿陆故事没人知道，惟知道它人死。

问老人温约翰：“阿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