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把两个孩子从娘家接
回来。这也是她和凹字形楼里
女人学来习惯，在孩子们可以上街打酱油年龄把他们领回来，归自己使唤。小顾和杨麦孩子
个七岁，个六岁，正是打酱油，做煤饼，排队买豆腐，退酒瓶卖破烂好年纪。这个时候他们尚未学油，因此特别认真负责，也不会在账上做手脚。
星期天废品收购站三轮车蹬进天井。所有孩子抱着破烂排成长队。那帮女孩见小顾两个孩子矮头地挤在队伍里，便相互咬咬耳朵，把他们俩破烂接过来，塞几个硬币给他们。小哥儿俩知道他们破烂不值那
多硬币，飞快回到家里，面大声嚷着：”妈，妈！
们家还有破鞋吗？”
小顾和杨麦正在午睡，听两个孩子喊楼梯走廊”破鞋”，光脚跳下地，冲到门口，拎住大儿子耳朵拖进屋，耳掴子打出去。
杨麦对孩子向无所谓，但见不得他们哭。从床上坐起来就骂：”小顾你不是他们妈，是吧？怎这样打？”
两个儿子仗父亲势，哭得宰小猪样。
口音简直可以骗过小顾自己。接通黄代表后，最年长女孩用小顾那土气十足京腔说：”在家歇病假，你有空来趟吧。”
黄代表急着打听她得什病。
“不舒坦得很。”年长女孩把”舒坦”两个字咬得好极；活脱个无病呻吟本地酱园店千金。
半小时后，黄代表也大包小包地来。小顾正在给红枣去核，见黄代表脱口就说：”你作死啊，跑这儿来干什？”
黄代表看着白里透红小顾，”你没病啊？”
小顾上去又是通乱拳乱脚。
杨麦精瘦地插在孩子和小顾之间，肝虚肾虚地直喘气，手逮住小顾腕子。他问她两个孩子犯什过错。
大儿子指着窗外，半天才从
小顾向门口使劲摆手：”你先走，你先走！跟上就来！”
两人又是前后隔着半里路来到包河公园。黄代表把小顾搂，小顾说：”作死，军衣还穿着。”
黄代表没作野外约会准备，因此军衣里面只穿件衬衫，眼下也顾不得冷，三把两把脱下来。
小顾前两天憋火这时可以好好地烧。她又是跺脚又是擂腿，说黄代表不要她和杨麦过，起坏心要毁她名声。黄代表当几十年兵，特别欠女色，因此个漂亮小顾给他多少苦头吃，他也只有吞咽。他低声下气问小顾，假如他有半点坏心，能把个现行反g,m杨麦变成报社秘密红人吗？
小顾想，对呀，没有他哪有她和杨麦今天，哪有个温柔体贴，对小顾感恩戴德杨麦？她不作声，任他把手伸上来。小顾心里说：你摸吧，你从杨麦那里偷走点，也让你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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