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女孩们见人就说：”哎，教你个绕口令，念好奖你五毛钱饭票：’表哥抱表妹，表妹抱表哥’。”
五毛钱饭票在缺肉少油
凹字楼上，意味着五盘卤猪大肠。于是
个个孩子都参加
这个绕口令大赛。它确实非常绕口，并越练越绕口。整天时间，在知上气不接下气嘶喊中，加进来上百条舌头大操练，整个凹字形楼上片”表哥抱表妹，表妹抱表哥”聒噪。
小顾下班时见八九个女孩坐在大门口石阶上，念着绕口令。她头低，赶紧走过去。
她们在她背后喊：”小顾阿姨！”
小顾站住，转过脸。其实女孩们已经看见她眼里讨饶。但她们已学会心硬。她们在找到个人，可以给她点小虐待时，绝不因为自己没出息刹那心软而放过她。
手。
拉得小顾嘴唇掀，就那样半张半闭地翘在那里。小顾从形象到作派都讨军代表这类男人喜欢，轻佻得正到好处，也是恰如其分有那
点贱。加上那村姑气美丽，军代表觉得自己劫数到。虽心里叫她”小妖精小讨债”，他脸是庄重，甚至称得上神圣。
姓黄军代表从小顾身上懂得，女人有这好滋味。不必碰她，只看她歪个下巴扭个肩，白你眼黑你眼，嘴嘟嘴撇，对于性经验亏空几十年黄代表，都是大大滋补。
凹字形楼上人开始注意来找小顾中年军官。小顾逢人便说你看巧不巧，
表哥给派到省军管会来。人们想难怪杨麦给减刑，般”现行反g,m”赶得巧点就给毙。杨麦刑从无期减到有期，又减成六年监督劳改。
假如不是帮孩子在四楼顶瞥到眼，凹字形楼里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小顾和黄代表真实关系。
“小顾阿姨你肯定念不好这个绕口令，不信你试试！”
大些女孩到她前面
个闷热夏天夜晚，七八个女孩爬上楼顶平台栏杆，在米半宽水泥扶手上走着。个女孩指着三楼南边个窗说：”快看解放军抱小顾。”
大家都去看时，小顾正从黄代表怀里挣出来，慌张地拉严窗帘。小顾做梦也想不到，对面楼顶黑暗中，蹲着排野猫似孩子，正朝她瞪着冷冷绿眼睛。倒不是她们定要和小顾作对，而是她们已学会在和各种人作对中找到乐趣。
女孩们坐在粗糙水泥护栏上，两腿荡在空中，脚下是四层楼深天井，听她们头目部署行动方案。
乘凉人们散尽时，女孩们来到小顾家门口。
个女孩踩在另女孩肩上，爬到门上方玻璃窗上向里看。下来后她说屋里太黑，什也看不见。但从门下缝隙，她们能听到小顾声音，那是很破鞋很破鞋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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