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记得初次承欢时,她微微蹙着细长柳叶眉,微闭媚眼,眼梢微微上翘,形成个好看弧度,浓密睫毛微微扑闪,白皙小巧面庞因为紧张和兴奋而挂上密密层汗珠,随着他有节奏冲击,鼻尖上汗珠与耳边珍珠坠子微微轻颤,细碎娇吟和低声喘息,当真是撩人到极点。
那是他生都不会忘记情景。
她亭亭玉立于镜前,下下用梳子梳着自己头发,每下都像在撕扯朱瞻基心。
他记得自己走上前去,从她手中夺过那把梳子,然后小心翼翼,郑重而深情地为她理着那头如雾长发。心中隐隐作痛,这样美发,以后会不会由另外个男人抚在手中,看在眼里?想到此,他心立即抽作团,痛苦不堪。
仿佛那天晚上,不是他与胡善祥成亲,而是她要另外嫁给别人,嫉妒与愤恨,还有对命运抗争,将他心填得满满。
然而,娇俏她,悄悄转过身,直愣愣地望着自己,居然问:“你,会爱上她吗?”
记得当时,自己斩钉截铁地从口中挤出两个字:“不会!”
袖,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丢下句话:“好,三日后此时,本王听你坦白。只是从现在开始,你,被禁足!”
说完,他转身向室外走去。
“殿下,紫烟……”若微心中暗自懊恼,怎没好好哄哄他,让他想法子放紫烟才是正经。
可朱瞻基头也不回地说道:“三日之后,你坦白让本王满意,紫烟自然可放!”说完,大步向外走去,那步子如此坚定,神情如此冷酷。
若微实在惊讶,这样朱瞻基,在自己面前还是前所未有。
她又仿佛顽皮孩童般,歪着头撒娇地问:“你会这样给她梳头发吗?”
自己当时像是被火烧样,立即答着:“不会!”
她笑,她脸就像那年看到那盘红彤彤樱桃样。
她笑,像把火,燃尽他矜持。什礼仪道德、规矩家法,他全不顾。他只知道,这样她,他不能放弃。于是,在那个小小静雅轩,在她香闺内,他要她。
是,甜美而带着几分稚气若微,胜过晨光中露珠,惹人心醉。
宜和殿内。
身穿雪纺镂空雕花大袖低胸睡衣胡善祥,披着头如瀑黑发,正在小心服侍朱瞻基宽衣升冠,朱瞻基坐在妆台之前,胡善祥站在他身后,为他细细梳理着长发。
“殿下头发,又黑又粗,光滑乌亮如同缎子般!”胡善祥下下,动作十分轻柔,这幕不禁让朱瞻基想起三年前,自己与她大婚那个晚上。
他将她弃于新房之内,独自跑到若微住静雅轩内。
漆黑室内,盏火烛也没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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