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深吸
口气，再次附和：“是，皇后说得对，何止读书人，天下
汉人都会闹起来。”
东珠分明在康熙眼中看到那鲜明而清晰血红色，尽管心头闪过丝不忍，可她还是咄咄逼人：“杀人偿命，无可辩驳！你是天子，自然知晓这个道理。今日，不只是
承乾宫，在乾清门外，文武百官和全天下人，都想看皇上会给出怎样结果。”
康熙抑制住自己心头酸楚，强忍着眼中泪意，没有应答，却只是伸出手轻轻击掌。
东珠微异。
这时，直守候在门口顾问行走进来，他手上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整整齐齐匕首。顾问行将托盘放下，便静悄悄离开。
吗？”
康熙紧绷着情绪，没有应答。
东珠唇边似乎浮起丝笑意：“面是生养之恩，面是养育之情，对皇上来说确难以决断，但这杀母之仇，却是不共戴天！就算皇上有意回护包庇，可人之大伦、孔孟之道，稍有不慎，便会淹没于天下人口诛笔伐。皇上，你说是吗？”
康熙抑制住自己想要钳制东珠脖颈冲动，这样东珠让他陌生，更让他害怕，但他却只能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他甚至点点头：“皇后说得没错，春秋典籍中就提到过‘子不复仇，非子也’，皇上是天下人典范，若是不报杀母之仇，天下人必反，民心必失！”
东珠眉头微蹙，紧盯康熙：“皇上，这是何意？”
康熙避开东珠眼眸，没有回话，而是默默地摘朝冠，拿下朝珠，又将龙袍脱下来，最终露出赤上半身。
“你玛嬷死，还有所有人死，并无实证，朕并非有意包庇，却也不
东珠面上笑意更浓，虽然她明知这样折磨面前这个人是不对，但是她还是从中得到种快感，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委屈、怨恨、伤感，终于能在这瞬间能到释放。这是她用青春年华和原本自由自在生活换来，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
不对。
于是，她继续施压：“皇上虽是满人，但精通汉学，最是明理通达，你之间索性说句肺腑之言，今日大清虽说是满人天下，可还是汉人居多。汉人从小就受儒家思想教诲，讲究孝道，所以，你虽是皇上，也要以仁孝治天下。这件事情若是不给个说法就想蒙混过去，怕是天下读书人也要闹起来。”
康熙心和面色起沉下去，这些扎人话从东珠嘴里说出来，让他觉得异常难堪与痛心。
此时此刻，身为皇上尊严、男人骄傲、爱人真心，都在她眼中视为无物，都被她践踏在足下。
康熙觉得世间残忍莫过于斯，更觉得宁愿此生都没有遇到过面前这个女人。可是，他摇摇头，终究还是不忍不曾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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