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眼中含着点点泪光，但是唇边却展着极美笑容。
这让康熙很是震惊，在这
瞬，他心仿佛被赫舍里芸芳轻轻叩开
道
赫舍里轻声说道：“不怕。”
康熙声音越发轻柔：“献出你玛法过世时抚恤银子，就不怕天下人说你不孝？”
赫舍里依然说道：“不怕！”
康熙淡淡笑：“也许，有人会说你沽名钓誉。”
赫舍里抬起头，对上皇上眼眸：“别人怎样说，臣妾都不会在意，臣妾只在乎皇上如何看待臣妾。”
顿，看皇上脸色果然变又变，又继续说道，“只是臣妾觉得如今天下初定，百废待兴，世非承平。内有黄河水患，外有沙俄挑衅。这个时候后宫当以节俭为天下表率，所以臣妾想缩减后宫开支，将节余内孥银两献出，支持皇上修堤赈灾。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此番话说完，寝宫里静悄悄，仿佛只有帝后二人呼吸声。
赫舍里话，让康熙很意外。
而接下来，赫舍里又递给他张银票，康熙展开看，更为意外：“这是？”
“这是玛法过世时候，皇上和太皇太后赏，臣妾与臣妾家人商量过，愿把它捐出来，同赈灾。”
四目相对，康熙龙目闪着耀眼光泽，仿佛可以洞穿前世今生切喜怒哀乐，他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赫舍里，那目光中闪过怀疑、阴影、寒星。
“若是朕也疑心于你呢？”康熙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孤寒，仿佛切皆被怀疑，龙目炯炯，天子威仪瞬时让人感觉凛然莫侵。
赫舍里依旧是柔柔地看着皇上：“人前强言欢笑也好，人后独自垂泪也罢，只要皇上好，芸芳便好。”
康熙怔愣着。
皇后浅笑中带着丝难掩苦涩：“芸芳并不完美，为皇上，芸芳要变得完美；芸芳并不大度，为皇上，芸芳要成就大度；芸芳不会忍耐，为皇上，芸芳要学会忍耐、学会克己。芸芳害怕孤独，但为皇上，芸芳守得寂寞。切，只求皇上，不要嫌芸芳、厌芸芳。”
皇上浓翘长睫微微颤着，掩盖眼中锐利与疑虑，往日里肃穆如寒星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如阳光下漾漾春水，可以将万事万物沉醉融化其中。
这样双俊目含着仿佛此生也化不开浓情厚意，那样定定地注视着赫舍里，倒让赫舍里脸越发红润。今晚赫舍里烟眉秋目，凝脂猩唇，少平日端庄雍容，多几分瑰丽妩媚，特别是那分含羞带怯低头温柔，着实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心动。
康熙不由伸手将赫舍里揽在怀里。
春禧默默退下，自她以下，这寝宫里服侍人全都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康熙轻抚着皇后肩：“削减月例，你不怕她们说你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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