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费力就知晓
来者
身份，那是程尼斯。在程尼斯心灵中，骡察觉不出任何
点整齐划情绪，那里只有个顽强心灵中原始复杂性格，受到宇宙间杂乱无章万事万物影响，从来没有被好好塑造过。程尼斯心思如巨浪般汹涌澎湃，表面覆着层谨慎念头，但却十分薄弱，暗处漩涡里竟是刻薄下流言语。更深层次涌动着自私自利洪流，还有残酷想法到处迸溅。而在最底下那层，则是由野心构筑成无底洞。
骡感觉自己可以接触到这切情绪，并且能够轻而易举地把它们阻住，然后扭转这些情感之流，再将它们抽干，进而引出新奔流。但是，这样做又有什
用?即使他能让程尼斯满头卷发脑袋，充满对自己由衷崇敬，难道就能因此改变他丑怪外貌，让他不再诅咒白昼而热爱黑夜，不再隐遁在自己帝国中个幽暗角落里?
身后门打开，他转过身来。原本透光墙壁立时变成下透明，紫色霞光随即消失，室内亮起核灯泡白炽光芒。
拜尔·程尼斯轻快地坐下，开口道：“阁
何能够相信那个人?
意思是说，完全地信任他，就好像信任这个回转者样。”
“是啊，也认为不可以完全相信他。这就是你必须跟他同行动原因，懂吧，普利吉。”骡将自己身躯埋在高大扶手椅中，靠着柔软椅背，看起来好像团会动牙签。然后他再说：“如果他真能找到第二基地——万他竟然想到，和他们打交道也许会比跟着更有利可图——你解吗?”
普利吉眼睛流露出极度满意光彩，他说：“这样好多，阁下。”
“正是这样子。不过你要记住，必须尽量给他行动自由。”
“那当然。”
“此外……嗯……普利吉，那个年轻人生得英俊，性情又好，非常讨人喜欢。你可别被他唬住，他其实是个既危险又无情角色。你不要随便和他作对，除非你已有万全准备。该说都说完。”
于是骡又变成孤独人。他关掉灯光，又踢下开关，让墙壁重新转成透明。天空仍是片紫色，城市则成地平线上团光点。
这切有什意义?如果他真成万物主宰又如何?那样就能使普利吉这种人不再高大强壮、充满自信吗?就能够令拜尔·程尼斯变得丑陋不堪吗?又可以让自己完全改头换面吗?
他诅咒自己内心这些疑惑，可是自己究竟在追求什呢?
头上警告灯突然轻轻闪起。他知道有人走进官邸，并且能够感知那人行径。同时，虽然他并不想那做，却仍旧感到那人情感轻微起伏，不停地敲击着自己大脑中纤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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