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便露出微笑，笑容中还带着
丝悲痛。因为世人所效忠
对象，竟然是个深居简出人物。他生得其貌不扬，乍看之下难免令人忍俊不禁。他体重仅有百二十磅，身高却有五尺八寸：四肢骨瘦如柴，好像是随便挂在皮包骨身躯上。而他瘦削脸庞，则几乎被三寸高大鼻子全部遮掩。
惟独他眼睛与滑稽外表极不相称，那对眼睛是如此温柔——对于银河最伟大征服者而言，那实在是种奇异温柔。而其中哀伤眼神，也从来未曾完
点都不感到纳闷。自然是关于第二基地事!那个无所不在幽灵，骡只是因为对它有所顾忌，便毅然下令中止
无止境扩张政策，改而采用安稳静态统治路线。而根据官方说法，则是进入个“守成期”。
目前外界流传着好些谣言——这种事谁也制止不，诸如：骡准备再度发动攻势；骡发现第二基地下落，即将要展开袭击；骡与第二基地达成项协定，双方同意瓜分银河；骡终于相信第二基地并不存在，马上便要将整个银河纳入势力范围……
像这类在大街小巷随时都能听到谣言，根本不值得在此列举。而且谣言也不是第次出笼，只不过如今似乎比较具体点。这种山雨欲来态势，对于不安于稳定呆滞太平岁月，而希望在战争、军事冒险、政治危机中大捞票投机分子而言，实在是件值得高兴事情。
拜尔·程尼斯就是其中之。他并不惧怕神秘第二基地，甚至对骡也无所畏惧。对于这点，他也常常引以为傲。有些人对他年少得志看不顺眼，认为他只是个轻浮花花公子，稍微有那
点小聪明，竟然就敢公然嘲讽骡外貌，以及他隐居式生活。那些人全都在冷眼旁观，可能正等着看他受到报应。没有人胆敢附和程尼斯，也没有几个人敢发笑。然而奇怪是，程尼斯却始终安然无事，这使他声誉反而越来越高。
程尼斯顺着自己所哼小调，唱几句即兴歌词。他歌词反复而单调，没有什意义：“第二基地，威胁
们国家，威胁着宇宙万物。”
他终于走到官邸之前。
巨大、光滑而沉重外门缓缓打开。他走进去，步上个宽广坡道，滑梯载着他无声无息地迅速上升。随后他来到官邸中最灿烂尖塔，置身于扇朴素小门之前，那扇门后面就是骡房间。
此时，门打开……
骡没有其他名字，他头衔也只有个——联邦第公民。现在，他正透过单向透光墙壁向外望去，眺望着耸立在地平线上灯火通明城市。
在渐渐黯淡薄暮中，星辰颗颗绽现。这些星辰尽皆臣服于他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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