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抱着他,句话未说,只与他紧紧相拥,分享他心里无尽苦楚。
方才行到边界金刀可汗,身子急颤,似有感应般,缓缓转过头来,遥望着远方,无声无息瘫坐在地上。
“窝老攻——”声温柔轻唤,她笑着笑着,泪流双颊……
……
“话说这天,林兄弟吐血八两、月牙儿泪流五斤,直令乾坤失色、天地混浊!大漠风沙四起,草原雪舞漫天。真可谓玉伽真心惊天地,林兄弟情义泣鬼神!无论胡人大华人,统统感动热泪涕零,皆都跪伏于地,祈求上天保佑有情人终成眷属——”
禄东赞想想,也是无奈摇头,不知如何是好。
玉伽身体微颤,猛地睁开眼来,望着那满是血渍手掌,上面纤细而杂乱指痕,沟沟道道,已深入到骨里,点点血丝,将她脸颊都染红。她含着热泪,忽然在那手掌上狠狠咬口,如电般弹射起来:“理解什?不能理解!就恨你,要永远都恨你!”
她嘤声奔入尘沙中,身形如风,竟连小靴都弃之不顾,她拼命奔跑在流沙中,洁白雪袜,瞬间就染成昏黄。
“告辞!”禄东赞急忙抱拳,与那十余随从打马回头,追随着金刀可汗身形而去。
“连亲她下都不肯?!小贼,你未免太狠心!”玉伽那杂乱身形渐渐远去,宁雨昔放下窗帘,双眸忍不住湿润。
“老高,你能不能说慢点,都来不及记!”杜修元笔耕不辍,趴在白纸上小楷疾挥,将老高杜撰记录在册。
胡不归笑着拍拍桌子:“记个屁啊,别听这小子胡扯。林兄弟吐血八两倒也还罢,月牙儿泪流五斤?那还不整个人都风干?还有什风沙四起、雪舞漫天、胡人大华人统统跪倒,你以为这是攻打克孜尔啊?!不过突厥王庭那仗,倒是真可以这样记,老高没有吹牛!话又说回来,前日林将军和月
望见自己手掌上淋漓鲜血抓痕,他呆呆发愣,身形忽然颤抖,喘息着摇头:“姐姐,确不敢亲她。因为只要亲她下,就永远无法狠下心,咳——”
他急剧地咳嗽着,直痛弯下腰去,脸上浮起抹鲜艳红色,撕心裂肺般疼痛,汩汩鲜血顺着口角滴答淌下,仿佛下雨般。
“小贼,你怎样?小贼——”仙子惊叫声,急忙将他抱进怀里。
小贼脸色苍白,胸襟急颤,汩汩鲜血不断溢出,落在口角、胸前。脸上泪珠,就像黄河决堤般,呼呼而下,越抹越多,竟是怎也止不住。
“姐姐!”他抱住宁仙子,把头埋进她温暖怀中,竟像个孩子般失声痛哭起来,声音越哭越大,撕心裂肺嚎叫,穿越风沙,在大漠草原不断飘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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