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也来讽刺?要论起作诗、论起痴情,可比这仁兄要强上百倍。林晚荣哈哈笑两声,装作没有听到她话,将头凑到玉伽面前:“月牙儿小妹妹,你们突厥女子情书里写什,能不能叫也看看?”
“你看懂?”突厥少女白他眼,小心翼翼捧紧手中羊皮。
论起突厥语,林晚荣确实是黔驴技穷。他无奈笑两声,嘿嘿道:“有些语言,是天下共通,不学也能看懂。玉伽小姐,你能不能把这遗书也念念?突厥女子会写出什样情书
人以五十匹骏马作为交换,许配个同族勇士。”
讲到这里,林晚荣摇摇头,叹息道:“不批评你们还真不行——人又不是货物,怎能就这样活生生交易出去?你们到底把自己同胞当成什?!”
他目光盯住玉伽,这话说给谁听,人人都知晓。突厥少女抬起头来,倔强道:“族人脾性,哪里用得着你们大华人来管?!”
“不要们管,所以就闹出这样悲剧!不是你族人相逼,他们会死吗?”林晚荣指着地上遗骸,声音提大些,恼火说道。
玉伽看他几眼,捏紧小拳头,冷冷道:“为何只说们突厥?怎不说你们大华?反对这亲事,你们也有份!要说逼死他们,也少不你们罪过!”
看这二人针锋相对吵起来,老高老胡相互望眼,心中都有些奇怪。本来这二位斗智斗勇也是常事,但像今天这样,每句话都要斗个来回,却是少见,看来玉伽确是什地方惹到林将军。
老高呐呐笑两声道:“林兄弟,事还没说完呢。那女人既然被许配给别人,怎又和她相好,起到这罗布泊呢?”
“私奔呗,还能有什办法。”林晚荣摇摇头,无奈道:“他们在婚礼前夜出逃,却被这女子族人发现,被追无奈,二人咬牙,就钻进这渺无人烟死亡之海。他们巧遇这个商队,梦想跟着他们走穿丝绸之路,寻找属于自己世界。后面事情,不说你们也知道,他们走进死亡之海,却再也没有走出来。从此化为沙漠里堆白骨,生生世世不再分离——‘素手青颜光华发,半是尘缘半是沙。唤青天睁开眼,风霜怎奈并蒂花!’,唉,好诗好诗,这位逝去仁兄,不仅情诗写得好,这风流精神,也颇有当年风范。”
原来是这回事,胡不归二人听得感慨,方才听林兄弟讲这白发银沙故事,没想到眨眼之间便有个现实版本上演。
玉伽听他念诗,呆呆愣良久,才摇头轻叹:“诗是好诗,人也痴情,难怪能叫们突厥女子倾心。比那些不学无术、坑蒙拐骗流寇要强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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