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上身传来阵阵凉意,昨夜绑在二人身上、用来防止安姐姐不告而别丝线不见,就连他衣衫也不知哪里去。
和安姐姐斗法,从来就没有讨好去!林晚荣苦笑摇摇头,目光瞥过,只见那床头处不知什时候放上套崭新长衫,折叠整整齐齐,释放出淡淡幽香。这衣裳也不知是什料子制成,入手柔软,轻若无物,穿在身上却是暖暖、香香,舒适至极。
衣衫下面压着方洁白信笺,几行娟秀小字映入眼帘:“小弟弟,你敢绑衣角,就脱你衣衫,大家扯平,嘻嘻。衣裳带走,以免以后不小心被别女人脱,坏你操守。”
原来真是安姐姐给脱衣衫,也不知她有没有顺便占些便宜,林晚荣看惊喜交加,心里又甜又酸,急忙抹抹眼角,继续往下瞅。
“昨夜睡得很好,这些年来,头次安静入眠,
这夜抱着安姐姐,睡得踏踏实实、安安稳稳,连做梦都在偷笑,仿佛拣到世界上最珍贵宝贝。更尽春短,翌日醒来已是拂晓时分,懒洋洋翻个身,披在身上羊毛裘飘落在地,微微寒意侵袭进来。
不知什时候,林晚荣衣裳已经脱掉,望着自己赤裸胸膛和胳膊,他迷迷糊糊笑道:“师傅姐姐,睡得好好,你脱衣裳做什?!”
他打个呵欠,伸手就往身旁搂去,刚出手便觉不对,眼睛刷睁开。
身侧空空荡荡,唯有几丝淡淡芬芳飘扬帐中,却哪里还有安碧如影子。不祥预兆涌上心头,他吓得激灵,衣服也顾不上穿,骨碌跳下床来,扯开帐篷帘子放声大喊起来:“师傅姐姐,你在哪里?!好怕啊,你快回来!”
天边才露出几抹鱼腥白,拂晓军营里寂静片。他呼喊声传遍四方,引来将士们阵好奇观望,大家打量着他,面色古怪,似是想笑又不敢笑。
还当是自己裸露胸躯震惊诸人,林晚荣也懒得计较,不断地呼喊着安狐狸名字。只是那师傅姐姐身影,却如昨夜里星辰,与这拂晓起退不见踪影。
“星空虽美,却永远只能在夜晚闪烁——”
“放心吧,就算你拿刀撵,今日也不会走,谁让你欠那多——”
安碧如言语、颦笑又在心头浮起,原来这狐狸姐姐每句话、每个笑容都是有深意,林晚荣暗自摇头、不胜唏嘘。相思催人老,这样来去如风安姐姐,还不要老命?!
悻悻退回帐中,几缕暗香传入鼻孔,正是安碧如身上芬芳味道。回想起昨夜二人相依相偎,那玲珑凸凹身姿、摄心动魄笑声、妩媚动人面容,竟在今晨尽数消逝远去,恍如梦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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