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昔呆呆望着那新坟,美眸中晶亮片,泪珠隐隐浮动,手中长剑握得紧紧,纤纤素手上涌起层淡淡青筋,用力之极,猎猎寒风吹动她眉她发,美艳中有股说不出凄然荒凉味道。长剑插于坟前,宁仙子缓缓跪下,两行晶莹泪珠滚落,终是无声哭泣起来。
完蛋,林晚荣浑身汗毛倒竖,难道静安居
费劲全力低下头去,只扫眼,顿时欣喜若狂,只见双腿双脚仍在自己身上,宁仙子手执剑,手提着他身子,脚尖疾点,不断穿梭在房顶项间,如缕青烟,去速极快。他只听耳边风声哗啦,连方向都辨不清楚。
真没有死?他浑身上下冷汗涔涔,早已湿透衣衫,心里惊喜难以言表。次不死是侥幸,两次不死是运气,这三次不死,那就是林某人福缘。他浑身来劲,仿佛又看到生希望。宁仙子面色平淡,白衣飘飘,阵疾奔之下脸上隐见苍白,股如兰似麝幽香传入鼻孔,令人心旷神怡。
“仙子姐姐——”正在行进中宁雨昔闻听他说话,身形骤停,剑尖便搁在他颈边。
“姐姐不要急,不赶时间,还是你身体要紧。”他和颜悦色,眼神甚是真挚。
宁仙子冷冷看他眼,双手松,他身体便直往下面坠去。林晚荣往下瞅,顿时心惊肉跳,这房顶距离地面有数丈距离,摔下去还不变成肉饼。奶奶,赌把,他咬牙忍住心中恐惧,双眼闭,耳边风声呼呼,直直坠落。千钧发之际,声冷哼传来,香风飘过,宁雨昔身影如电,轻轻巧巧提起他身子,朝前疾掠而去。
林晚荣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似,汗湿通透。他今晚生生死死好几个回合,都有些麻木,索性合上眼睛,任宁仙子折腾去。
二人都不言语,长夜仿佛因此而寂静,行也不知多少时间,忽觉身边寒风阵阵,睁开眼来,只见此时落脚处已是半山腰际,脚下便是卧佛寺,头上就是自己炮轰过玉德仙坊,断垣残壁,满目荒凉。
“怎在这里?”林晚荣吃惊,挣扎两下,忽觉脊背阵剧痛,竟是宁仙子毫不留情,剑鞘砸在他身上。林晚荣吃痛之下,哼哼声:“仙子,你这是要带去哪里?”
宁雨昔也不答话,拣着那陡峭山路疾行,越到高处山风越大,宁仙子衣衫猎猎,淡雅如仙,林晚荣穿单薄,浑身都冻起鸡皮疙瘩。行约摸半盏茶功夫,宁雨昔脚步渐渐减慢,将他身子往地上扔,尖锐凸起岩石戳在他屁股上,钻心疼痛。
站起身来四处望去,此时立身之处已在绝峰之巅,四处空旷寂寥,坍塌牌坊近在眼前,旁边是座新砌坟墓,墓中便是他亲手安葬静安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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