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为什不会?若在二十年前,朕是威震天下大华皇帝,即便君怡是他人之妇,朕要纳她进宫,还有谁敢说个不字!”皇帝哼声,红润脸上浮起片苍白之色,呼吸越发急促起来:“二十年前,二十年前——”
他喃喃自语着,眼睛忽然睁得大大,脸上现出凄厉杀色,猛地拂袖子,将桌上茶壶盅盏统统摔碎在地上,怒吼道:“赵明诚,朕与你不共戴天!
边走边道:“林大人,说起来,跟在皇上身边也几十年功夫,却还没见过谁受过您样恩宠。皇上今日微服出宫,本来是要去相国寺上香,走到这边时候忽然想起昨日赐给您宅子,便要过来看看,前前后后瞅小半个时辰,又嘱咐工匠早日翻修让您入住。皇上对你关怀,让这做奴才都羡慕不已啊!”
原来是这回事,还说皇帝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仙儿是老婆,皇帝是老丈人,他对好也是应该,对他也不赖嘛。
走到正厅门前,高公公朝间厢房里指指,轻声道:“林大人,您自己进去吧,皇上在里面呢!”
推门而入,只见老皇帝背对门口,双手挽在身后,正对着墙上幅画像发呆。林晚荣抬头望去,只见那画上女子,袭鹅黄长衫,眉目如画,神情淡然,正是年轻时候萧夫人。
这老皇帝倒是个长情之人啊,只可惜襄王有心,神女无意,委实可怜他。林晚荣心里同情老丈人,便轻轻开口道:“老爷子——”
老皇帝摆摆手,指着那画上女子道:“林三,你认得她?”
“认得,是萧夫人!”
“错!”皇帝哼道:“认识她时候,她哪是什萧夫人,她叫做郭小姐!昔年二王夺嫡,若非郭老头自命清高,不愿参与其中,朕早就开口求亲,那君怡现在就是朕爱妃,指不定皇子都为朕生几个!可恶郭老头,意孤行,害人害己,为避开党争,竟辞官不做,还偷偷摸摸将君怡许配人家。等朕得知实情时候,她早就在千里之外金陵。你说,他是不是可恨,是不是可恨?!!”
皇帝重重拍桌子,猛烈咳嗽几声,厉声喝道,那气势之盛,就连天不怕地不怕林晚荣,也忍不住皱皱眉。他与皇帝接触次数也不少,对皇帝城府深有感触,身为帝王者,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老皇帝更是深得其中精髓。只是这次,他却为萧夫人雷霆大怒,看来确实对萧夫人情有独钟。
“这个,”林晚荣轻叹道:“皇上,郭小姐事情已经过去,不管您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她现在不叫郭君怡,她叫萧夫人。即便她是个寡妇,可是以萧夫人坚贞性格,她是不会屈从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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