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荣点点头,又转对苏卿怜道:“苏小姐,你便真不再思念徐先生?”
苏卿怜板着脸哼声,眼中却是闪过丝怅然,林晚荣笑道:“这个问题,便由来代答吧。小姐封琴束发三十余年,思君念君,却又忧君恨君,逝念长如水,幽恨绵似针,到如今,怕已说不清是恨还是念。对也不对,苏小姐?”
苏卿怜脸色有些羞红,旋即又叹口气,却终是没有否认。
林晚荣又道:“徐先生,你出来寻苏小姐,你家里老伴知情?”
“她已经不在。”徐文长黯然道。
“公子何人?”苏卿怜边哭边道,却是问林晚荣。
“是何人?”林晚荣呵呵笑:“鄙人林三,徐文长号称天下第才学,却是天下第二,苏小姐记好,来日遂心愿可要好好谢哦。”
“将死之人,却要遂什心愿?”苏卿怜泣道。
林晚荣微微笑:“人生虽如草芥,却有春华与秋实,哪能轻易说生说死?苏姐姐,三十年弹指挥都已过去,你却还在意这片刻功夫?”
苏卿怜感慨叹,林晚荣抓住她心神那丝犹豫,道:“徐先生,苏姐姐,来问几个问题,请两位定要谨慎回答,莫要说谎话,这可事关二位千秋万代,大意不得。”
“她不在,你才来找?你这无肠无肝无心无肺之人。”苏卿怜又是嘤嘤哭泣起来。
林晚荣瞅徐渭眼,这老头,说话不会技巧点吗?他叹口气道:“莫吵,莫吵,你们二人,男未婚,女未嫁,又是两情相悦,相互怀念三十余年,却为何见面便要寻死觅活呢?恕说句不当话,你们还能有多少年头可活?为何却要如此矜持,再错过这最后次机缘呢?”
“徐先生,苏小姐,你们想要分开,却也是不能,红线都已牵扯好,哪能说散就散。”大小姐笑着道。
徐渭和苏卿怜急忙低头看去,却见根细细红线,竟直直将二人连在起。
两个人同时脸红,知道定然是这对年轻男女所为,徐渭毕竟做品大员多年,该有气势还是有,顺势抓住苏卿怜手道:“
徐渭自然知道这林三是要帮着自己,急忙点头,苏卿怜却是没有说话。
“文长先生,你这些年是不是已经忘苏小姐?”林晚荣悠悠问道。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徐文长也顾不得面子,急忙道:“此话从何说起,三十寒暑,何曾忘记过卿怜,便是书信,却也不知送来多少。”
原来这徐文长还在给苏卿怜写情书啊,也算难得,林晚荣道:“那你为何迟迟不来寻苏小姐?”
徐渭叹道:“昔年卿怜封书信,天下皆知,却是将路堵绝,便是有心,又哪里有颜面来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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