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看见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不会吐露真相
。程美心果然说：“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别提心吊胆
还帮不上忙！你高兴留下就留下，不高兴就带着弟妹孩子去国外躲躲。生死关头，做姐姐不怪你。”
程凤台自嘲笑道：“
靠着姐夫发横财，大难临头拍拍屁股远走高飞，他有
天回来，还不得枪崩？”程美心也是笑。程凤台拍拍程美心手背，低声道：“更何况，们是嫡亲姐弟……除非姐姐肯跟起去英国。私房带不走也无所谓，分半财产给你安家。再往后，但凡挣着份，就有姐份！”
程美心听怔。她从小到大多吃多占，强行霸道，没有少欺负程凤台，遇到灾祸，这个弟弟是她头个抓着垫背人，想不到在存亡之际，还是程凤台血浓于水，肯为她作牺牲。程美感到些许愧疚，不仅仅是为没有善待过程凤台，在当年，要不是因为自己野心，程凤台虽然未必会有大富贵，但是和赵元贞婚事是他愿意，两个人青梅竹马，日子安逸。哪至于像现在，家里老婆不般配，使他在外受到商细蕊蛊惑，大好青年，被个龌龊戏子辱没。
程美心叹口气，用力握牢弟弟手放在膝上，难得显出几分柔情：“走，司令怎
办，更要有人疑心他，为难他！你呢，听姐句劝，眼前这个节坎说打仗就打仗，就别在外边贪玩，和唱戏拗断清爽，早早回家去。孩子事，来说服弟妹。”程凤台不以为意地笑，想要糊弄过去，程美心截住他话头：“唱戏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谈。你就想想，将来打仗，总要有离开天，回上海也好，去英国也好，他舍得丢下名声地位跟你走？为唱那嗓子戏，他可是连命都不要！你能眼睁睁拖累着老婆孩子，陪他在北平耗辈子？”
程美心这番话，早在程凤台心里辗转思虑过八十遍，想碎心也没有答案，只有事到临头再做取舍。程凤台想着钱，想着家里人，想着商细蕊，想着那条他用钞票铺就丝绸之路，心情沉重，悻悻然地就要告辞。程美心留他在客厅里坐着，自己飞快地换衣裳，洗脸化妆，准备搭趟顺风车。程凤台现在看谁都像特务，也不敢和仆人们说话，端茶水点心给他，他也不吃，闷头抓起张早报看。头版头条详细报道昨天炮轰宛平事情，国民军队将会全力抵抗云云。程凤台做小十年军火生意，中日双方军事实力孰高孰低，他可能比许多在职官老爷还要清楚，他对此还是很悲观态度。
程美心薄施脂粉，换素雅打扮，浑身不见点颜色，施施然下楼来挽住程凤台手臂。他们刚走出公馆大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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