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也和往常
样，反驳说：“你要是好好
，
吃饱
撑，冲你嚷嚷？”商细蕊当场撸袖子：“反正没人心！这就打死小兔崽子！”程凤台把孩子往他面前抱：“打！看着你打！”商细蕊佯装抬起手，程凤台马上把孩子往回搂，嬉皮笑脸地把脸伸过去：“还是打死她爸爸得！”商细蕊手在半空顿，轻轻抽程凤台个嘴巴子。程凤台往前凑，就在他嘴唇上亲口。
这日子过得太舒心。商细蕊躺在床上心想，他前二十年快活日子加起来满打满算，也及不上这几个月开心。他要名有名，要人有人，还有大把钞票可以花，随意地下馆子，想想这辈子是没有其他心愿，就是希望凤乙丫头早日长大成人，出嫁滚蛋，不要霸占程凤台爱心。另外还希望程凤台能够彻底断六亲，不受干扰。比方这晚，睡下去到凌晨，电话铃急响，程美心这只大幺蛾子就来找事。程凤台听电话，形色匆匆，比较慌忙，洗漱穿戴之后坐到床沿，嘴巴贴在商细蕊耳边说：“商老板，姐姐让过去趟，挺急。”商细蕊睡得迷糊，眼睛也没睁开。他刚做个梦，梦见在唱戏，唱半晌没得彩头，这不能够。偷眼往台下细瞧，发现座儿们全都吊着眼珠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头顶。竟然是雪之丞送给他那只珠光蓝蝴蝶活过来，从他脑袋上，噗嗦声展开翅膀，翩翩朝着灯飞。他就在戏台子上连蹦带跳，猴子摘桃，总也够不着蝴蝶飞得高，就醒。商细蕊手上残留着捉蝴蝶劲头摩挲程凤台，然后撮拢五指，插到他衬衫领子里吊着腕子。程凤台把他手掏出来，放在自己手里握握。商细蕊感到程凤台手心潮乎乎，冰凉。
程凤台说：“走啊？”商细蕊鼻子里哼出声气儿。电话里，程美心意思不大好。程凤台越是不安，越是留恋眼前这幕。商细蕊在点昏黄灯光里睡得眉目静好，非常温驯，程凤台摸摸他脑袋就走。商细蕊听程凤台碰上门，过会儿，汽车发动声音辗过人耳朵，重新归于沉寂。商细蕊睁开条眼缝，翻个身，心里把程美心恨得慌——他有点睡不着，可是他还有蝴蝶没逮着。
这夜，整个北平城也没能做成个囫囵美梦。到天快发亮时分，西南角上忽然炮火齐鸣，炸得比火烧爆仗铺还猛。商细蕊翻身起来，很警惕地朝窗外张望，凤乙大哭，奶娘抱着凤乙，以及赵妈小来，不顾男女之别，不顾衣衫不整，全跑到他卧房里待着，巴巴地瞅着他，仿佛在等他声令下。
商细蕊朝窗外观察阵，想到平阳，张大帅，曹司令，他是见识过，大炮响，爹娘白养，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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