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奶奶推开小来，叉腰撅肚子站住
拦，高声道：“谁敢过来动
下？老娘肚子里是揣着货
！”
这下子，戏子们还真被她唬住
，不确定是不是要动手，假如动起手来有个闪失伤着孕妇，好像更难以交代。他们可精着呢，才不会为个俞青去担这
鼻子，程凤台捏捏他手腕。
这时候只见杜七抽着根香烟，满不在乎地说：“咳，你们说那俩小妞啊？见着啊，怎
不问啊！”大家连忙七嘴八舌地追问他那是谁家女儿，漂亮不漂亮。姘男旦玩兔子老少爷们常有，两位形同夫妻姑娘可真不多见。人嘴越说越深，进而谈论到姑娘之间是怎睡觉相好问题。男戏子们普遍对此很感兴趣，拉着几个女戏子盘问可曾有过深宅大院太太小姐趁着堂会梳弄她们，而究竟是如何梳弄。水云楼女戏子有多泼辣，红脸啐道：“放你娘螺旋屁！姑奶奶倒要先问问你有没有j□jj□j子！操得你舒爽不舒爽？”
杜七是个流氓文人，越脏他越乐，夹着香烟哈哈大笑。俞青责怪似抿抿嘴微笑着不讲话，吹凉杯茶喝。商细蕊在此地*浸多年，还是很不习惯听到这些话，也不知道怎打住，只憋出来句：“哎呀！你们！这叫什话！够啊！”
这里正嬉闹团，顾经理让着位琳琅首饰尖脸大眼旗装太太走进后台，太太身后还跟两个老妈子，左右护卫着她。估计又是个听戏还不过瘾，追到后台来添彩头阔太太。
“商老板，俞老板，二位辛苦哈！这位是原小荻原爷三姨奶奶。”
俞青听见原小荻这个名字，脸上立刻就不自然，直愣愣地盯着三姨奶奶看眼，马上又别开眼睛。她只擦掉嘴上胭脂吃茶，身上应服饰未卸，这时候倒像是有种掩饰作用似，只觉得心慌意乱，无地自容，有着莫名其妙难堪。商细蕊和程凤台深知就里，也悄悄瞥眼俞青。
商细蕊自作多情往好想，心想人家要只是来捧戏呢，快点敷衍两句哄走得，上前步刚要搭讪。三姨奶奶扫圈后台，眼光落在俞青身上，先开口道：“俞青，俞老板是吧？”
俞青被点名，只好尴尬地站起来笑道：“三奶奶……”
三姨奶奶抬手指她：“给打！”
两个老妈子个箭步冲上去，撩起袖子劈头就是个耳光，把俞青打得跌在地上，接着个骑她身上撕扯她衣裳打她脸，个连脚踹，壁防着别人来干涉。在两个如狼似虎悍妇面前，俞青简直不堪击，弱柳般，痛苦惊惧得尖叫连连。水云楼戏子赶紧上前拉架，小来冲在头里，被老妈子脚踹在小肚子上，疼得脸孔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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