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却像是早已预料她会钻空子，侧身
扬袖，身前便现出把举竖箜篌来，伸手拨
拨上头
丝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既然要跳，至少要跳足整段，
给你伴奏。”
凤九吃惊地捂住嘴，不敢置信道：“你还会弹箜篌？――从来不知道――”
东华唔声：“弹得不多，你自然
道：“你――你让它们飞近点啊，飞近点给跳个百鸟朝凤――”
东华不置可否：“不做亏本生意，你拿什
报答？”
凤九嘀咕道：“你做什这小气啊，明明还教会你做糖醋鱼，”突然眼睛闪亮道，“那也给你跳个舞，”双手从他胳膊上攀到他肩上，“不要小看，跳舞也是跳得很好，比你义妹知鹤丝毫不差，只是不好跳给别人看啦，”抿着嘴软软地笑，“长这大还没见过真正由百鸟表演百鸟朝凤呢，你让它们跳给看，就跳给你看呀――”
东华瞧她扑闪睫毛，突然想起从前凤九在自己身边当小狐狸时，撒起娇来就是这副模样，当然那时她没这副软糯嗓子，但也是这样水汪汪眼睛，高兴起来尤这亲昵地拿头顶绒毛蹭他手，要想从他地里得到什时，还会嘤嘤嘤地假哭。他那时候对付她自有套办法，瞧她哭得抽抽搭搭跟真样，只觉好笑，什“最喜欢把人弄哭，你再哭大声点”之类话简直信口拈来。但如今瞧着她这样乖巧地跟自己撒娇，心中竟蓦然生出种扛不住兵败如山倒之感，瞬间有些恍神。
外人面前她贯客客气气老老实实，假装端庄又老成，但他知道她其实很喜欢撒娇。她曾经对自己也守着诸多礼制，譬如在梵音谷，譬如在阿兰若之梦。比之那时她对他克制，他更喜欢她如今这样天真又爱妖，这才是她。缈落当日说他心底有片佛铃花海，不知花海后藏着谁。他知道花海后藏着是只红色小狐狸，彼时虽然并非男女之情，但他从来待她便不同。
观景台上月色温柔，凤九看帝君瞧着自己良久不说话，有些着急道：“别不理人呀，这很划算哎――”
东华从恍惚中回神过来，表示赞同道：“确划算，”笑笑，“那你先跳给看。”
凤九就有些迟疑：“不好叫灵鸟们等着啦，让它们先跳嘛，这晚，它们表演完就好回去歇着，你身为尊神，应该要懂得体恤下情嘛。”
天幕中星光灿动，东华任她抱着自己肩膀讨好，微微偏头道：“不是过防着有人要耍赖，你不是说过要诚心诚意地报答，这样同讨价还价，诚心在哪里？”
凤九不情不愿地从他身上下来，退到观景台正中站好，咳咳道：“因为没有丝竹伴奏，给你跳小段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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