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神情木然，眼中却满是凄然恐惧，“九尾狐妖说蚩尤和娘是*夫*妇，
就是他们
野种，说娘狡诈狠毒，欺瞒
父王和天下人，如果父王知道真相，肯定会除掉这个孽种……”、
“闭嘴！”颛顼用力握住小六手，“你连九尾狐妖话都相信？蚩尤可是被姑姑杀死，而且师父是多聪明人，难道会不知道你是不是他女儿？你扪心自问，师
能陪谁
辈子。你都是经历过太多离别人，那种撕心裂肺痛受过太多次。心不想再承受那种痛，自然而然就变得很懂得自保护，说好听叫理智，说难听就叫冷酷。颛顼，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拥有时，不管再欢喜，都好似边欢喜，边有另个自己在空中俯瞰着自己，提醒着自己失去。因为这份清醒理智，纵使欢喜也带着隐隐伤感，而真失去时，因为早有准备，纵使难过也会平静地接受。”
颛顼滑坐到塌下龙虚席上，头仰靠着榻头，和小六头挨着头起看着星星。
半晌后，他说：“直觉得世上只剩下个，现在你回来，不再觉得孤单。”
相比小六，颛顼才是真正孤儿。很小时，父亲就战死，母亲自尽在父亲墓前，没过几年平静日子，奶奶病死，直照顾他姑姑也战死。失去亲人庇护他，为能活着，不得不离开故土，孤身人来到高辛。
小六说：“对不起。”她是个很自私心狠人，明知道颛顼在等她，明知道颛顼需要她，可是她因为心结，却逃再逃。
颛顼拍拍小夭手，什
都没说。颛顼曾想象小夭应该是阿念那样，生长在阳光与彩虹中，没有见过阴暗和风雨，如四月栀子花般娇美纯洁。如果小夭是那样，他会尽力保护他，为她遮去阴暗和风雨，可现在小夭完全不是他以为那样，但他没有失望，反而觉得这就是他想要小夭，甚至比所有想象更好。纵然隔着漫长光阴，他们之间依旧能完全地明白对方心思，不管是美丽，还是丑陋，个不怕表露，个完全理解。
“有件事情想告诉你。”有话，小六藏在心里，怎都无法说出口，怕旦出口就是错，就是痛。可不说，却又像心头养只毒虫，日日啃噬着她。只有对颛顼，她才能毫无负担地倾诉。
“你说啊！”颛顼不在意地说。
小六低声说：“那个九尾狐妖说不是父王女儿，说娘是荡妇，和蚩尤私通，说是那个嗜血恶魔蚩尤野种。”九尾狐妖常常辱骂娘亲，刚开始她发怒生气，坚决不相信，和九尾狐妖顶嘴对骂，可三十年，九尾狐妖说遍又遍，她糊涂。
颛顼猛地坐起来，瞪着小夭，他这才真正明白她为什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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