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脸色变,霍地抬头,正待发作却看清来人,腔怒气便发不出来——那个停下马咬着牙签斜觑着自己偷笑是个同龄年轻军官,银黑色军服上同样绣着金色飞鹰,满脸善意笑谑。
“给闭嘴,青辂。”认出是钧天部副将,昔日讲武堂里好友,飞廉松口气,却还是没好气,“少说句会死啊?”
“咦?”青辂跳下马来,笑,“现在不是军中,你可没权命令闭嘴。”
他看看躲
本只是个平常人,早就该死在荒漠地窖里。是你将从死境里带出,造就,给予切。然而你焕儿却是个如此不堪人,竟以利用和死亡回报你——所以,今日借上天手,你终于还是将赐与东西,全部都收回去?
健康、快乐和自由。
——你曾期许三件东西,如今完全都化成齑粉。
那……师父,你可否告诉,以后又该怎样地活着?
在转过几条街,远离重兵把守含光殿后,飞廉才放开明茉。
从未公开佩戴过它,但她知道这把剑对他来说意义定然非凡。
她走到弟弟面前,俯身将光剑放在他掌心。
铸成已经十几年,但由于主人精心养护,这把光剑却直保存得很好。银白色圆筒上,那个清秀遒劲“焕“字仿如刚刚刻上去那般清晰。
“……”云焕咽喉里发出模糊声音,眼里放出光,急切地想握紧这把剑。
然而,所有努力都是无用——他手指动动,却根本无法握紧那把光剑,银白色圆筒从他手心里滚落,在地上敲击出清脆响声。
后者恨恨地瞪着他,然而情绪也已经缓缓平静下来。
她下意识地将身子侧过,拉起身上凌乱衣衫,躲避着路人好奇目光——虽然已经是订婚约人,但在矜持而贵族气帝都里,这般年轻男女双双拉着手在街上公然出现,女方还衣衫不整,也难免令人侧目。
飞廉也感觉出不妥,立刻上前步挡在她面前,低声:“整理下衣服。”
明茉脸红,躲到他身后,迅速地将被撕裂衣襟掖好。
“哟,”忽然街角有人笑着打声招呼,“飞廉,提前花前月下啊?”
他眼睁睁地看着光剑从手上掉下去,眼神下子空。
“弟弟,弟弟。”看到云焕神色,巫真再也忍不住颤声低唤,伸手到他肋下,想将他从地上扶回榻上休息。
然而云焕却猛地挣,脱开她扶持,身子重重地跌倒在地面上。他用尽力气伸出双臂,用两只手腕艰难地夹住那把光剑。
“哈……哈。”他侧过头去,将脸贴在那柄冰冷剑上,低低笑起来。
师父,你就是这样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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