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
？为什他还是无法摆脱这个残废之身？
“是。你现在还无法使用这种力量，”仿佛知道他心里
疑问，那个声音开口
，“因为你心里憎恨和毁灭还不够——”
还不够？
“魔之左手掌握，是足以毁灭
切力量——但是，你却尚未具备毁灭切欲望。”那个声音低低道，黑暗里有双金色眼睛看着他，“破军，在你心里，还残留着微弱温暖，你还有不想毁灭东西。所以，你还无法解脱。”
不想毁灭东西？
难道这切，都要被抹去？所有切关于“人”记忆，全部都要消失？如果说成为魔代价是这样，如果说获得巨大力量必须要用切切来换取，那……舍弃掉这些他，又会成为什样种存在？
不！不……不！他终于嘶声挣出那句否定低呼，极力让自己清醒过来。残破躯体还在做着最后无谓挣扎，然而道金色闪电很快击落在上面。
那个如拆散偶人样身体终于动不动，他瞬忽恢复神智。
他还活着。
——然而，在黑暗里，身体还是无法移动。
身体被撕裂开瞬，他发出非人嘶喊。无数东西涌入体内，刹那间几乎将他神智挤出体外——那，那都是什？
在瞬间他神智仿佛游离出去，在黑暗半空里盘旋，冷冷俯视着自己痛苦挣扎躯体——黑色风卷起他肉身，仿佛活样地从他身上每寸肌肤里渗透进去。那瞬间，仿佛记忆都被点滴地挤出体外，无数往事在他心底浮现——
西荒朔方城里荒芜而贫瘠童年；
高大父亲和早逝母亲，温柔姐姐和娇纵妹妹；
讲武堂里那群身份高贵同窗们；
到如今，还有什是他不想舍弃和毁掉？
姐姐？飞廉？或者是……或者是……
他想开口，然而，那瞬间黑暗里仿佛闪出淡淡柔和光，个白色影子就在黑暗
“看看你自己手，”那个声音低低道。
他看着自己高举向虚空手——左手手腕累累旧伤上，赫然有着新增道金色痕迹，仿佛是闪电劈中后留下烙印，在黑暗中透出诡异金色光芒。
这是……什？
“这是魔之左手烙印。”那个声音笑起来，带着说不出满意，“你将是第三个祭品，破军……
终于在她来之前，完成传承！”
他惊骇地看着手腕上那道十字交错痕迹，却无法坐起身来。
手将他带入军中巫彭元帅；
觥筹交错中，那些贵族们各怀心思脸和叵测言谈；
——以及在他生命里斩杀过无数人。
还有……还有……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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