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迟疑
片刻，哑女晶晶仿佛下什
决心。
她挪动双膝到他身侧，
粒粒地，将手里剥出来
菰米喂到他嘴里，然后折片泽兰叶子，卷个杯子，去河边盛回水，用叶尖将水滴滴引入他干裂嘴角。
“碧……碧。”那个人在昏迷中喃喃醒来，吃力地睁开眼睛。
头顶是斑驳青色，点点，洒下金色阳光，投射在他苍白脸上；耳边，有着淙淙不断连续水流声音——
这…这是哪里呢？
血，在青水岸边昏迷过去，身上长长短短地戳着好几个血洞，无数蚊子和蚂蟥聚集过来，在伤口上吸血。
咦，不认识啊……似乎不是村里人呢。
晶晶好奇起来，大着胆子靠近这个昏迷人，替他赶走伤口上那些讨厌东西，轻轻推推他，喉咙里发出轻轻呼喊：“咿？咿？”
然而那个人动不动，随着她推，发出声闷哼，身上血流得更加快。
晶晶吓坏，不知如何是好。
凌晨时分，征天军团变天部和玄天部，全军覆没于九嶷郡苍梧之渊上空。
他没有当名逃兵。在孤注掷刺中巨龙后，他风隼在狂怒烈焰里四分五裂。他被抛下万丈高空，向着九嶷大地坠落，最后在轰然巨响中失去知觉。
原来……自己还活着？
“嘻。”耳边忽然听到声欢喜稚嫩笑声。他努力转过头，尚自模糊视线里看到张满是血污小脸。那个孩子正对着他笑，明亮眼睛里满是欢喜——不是鲛人，也不是空桑遗民。这、这是……九嶷百姓？
他忽然间感到庆幸——如果不是被个不懂事孩子发现话，作为这场灾难制造者，他会被那些九嶷百姓在愤怒中
急切中，她无意地低头，注意到那个人身上衣服颇为奇怪——完全不像这带村民穿长袍短衣，而是用种没有见过料子织成，虽然浸在水里，居然没有湿。显然也受烈火舔舐，有些发黑，却没有焦裂。
她衣服前襟上，用金丝银线，栩栩如生地绣着只飞鹰。
如果换是九嶷郡大人们，多半立刻就会明白眼前这个人是征天军团军人，而且军衔颇高——然而八岁晶晶却还不懂这些，只是有点好奇地往前凑凑，掬起水，用柔软草叶擦去这个人满脸血污和淤泥。
“咦……”看到那张因为失血而显得惨白脸时，晶晶发出声简单低呼。
军人剑眉紧蹙着，显露出痛苦神情，在昏迷中断断续续地呻吟，用手捂住胸口上贯穿性伤口——然而这个人眼角眉梢却有种让孩子都觉得安全气质，毫无杀戮和攻击味道，那样安静和无辜，仿佛只落入猎人网中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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