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还是不够
解师傅
——那样话，他本来没想到会从师傅这样看似不问政局女子口中吐出。
“然而到最后，你们实际成为那个人、和你们想成为那个人之间，总是大不相同。”慕湮手按在弟子肩上，凝视着他，目光却仿佛看到别地方，神思恍惚之间、也不知道说是哪
个人——然而这样话听到耳中，心中却是忍不住悚然。
“师傅。”云焕勉强开口，想将话题从这方面带开——那并不是他想和师傅说下去。
“焕儿。”空桑女剑圣恍然惊，明白过来，苦笑起来，拍拍他肩膀——却被军人肩上银鹰硌痛手，她低下头来凝视着最小弟子，眼里是担忧光，“小心那些家伙啊——那些人用得着你时候便百般对你好，如果有朝日用不着你、转身就会把你扔去喂那些豺
冰族在智者带领下、再度踏上云荒。
十三年后，帝都伽蓝被冰族攻破，空桑六王自刎于九嶷，无色城开、十万空桑遗民消失于地面。云荒在被空桑统治六千年后，终于更换所有者。
那个曾试图以己之力扭转乾坤、重振朝纲年轻御使生之力最终落空。然而他也是幸运，毕竟没有亲眼看到这个国家覆亡。
那便是师傅人生里曾经遇到过人
？然而夏语冰妻子是青王魏小女儿、最后任青王辰侄女。他遗腹子塬被青王辰收养，伽蓝城破之时、作为六王自刎在九嶷山。……那个人生中，不曾留下任何关于个叫“慕湮”女子记载。
阖上那卷满是灰尘《六合书》，戎装少将坐在满架古藉之间，默默抬首沉吟。
他无法追溯出师傅昔年事情……虽然他曾那样深切地想知道她生经历过所有，然而百年时空毕竟将许多事情阻隔。在那个女子叱咤于江湖之间、出剑惊动天下时候，他还未曾降临到这个世间，冰族还在海上居无定所地颠沛流离着。
君生
未生，生君已老。
如果不是剑圣门下秘传“灭”，如果师傅不是这样在古墓中避世沉睡，将时空凝定——按照世间枯荣流转，面前温柔淡定师傅早已是作古多年，又如何能遇上大漠里少年，他又如何能成为帝国少将……
只是个不经意提起名字，却让他思绪飘出很远。等回过神时候，耳边听到是这样半句话：“权势、力量、土地、国政……你们血管里本身就流着那样东西。无论出于什样初衷，到最后总会卷进去。你们都坚信自己做都是对，都觉得有能力达到自己目，所以不惜和狼虎为伴，最后不管什样手段都用上——”
那样话，让少将涣散思维震，重新凝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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