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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涸辙之鲋(12 / 24)

“是?”她有些不自在,笑笑,“可知道自己脾气不算好——外面那些人还不都在说又清高又孤僻,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她说得直白尖刻,反而让白墨宸刺痛般地惊。

当年为避开风头,把她安置在青楼里也是不得已。他位高权重,身在明处,如果身

“是?”白墨宸有些不信,“天下继母,从来都是偏心亲生儿女。”

殷夜来笑起来:“是啊,她对心儿和康儿确比对好。记得有次家里两天揭不开锅,给爹买药后只够买三个馍——她揣着回家来,把最大康儿,第二给心儿,最小才轮到。”

白墨宸有些诧异:“那你为什还觉得她好?”

殷夜来支着腮,望着遥远大海,忽然笑起来:“因为那时候,忽然就明白,其实她也是爱——因为她把最小馍给。”

“哦?”白墨宸不解。

街道,眼眸里神色复杂而奇特。

“白帅。”随行侍卫低声,“回去?”

白墨宸却摇摇头:“去趟黑石礁吧。”

“黑石礁?”侍卫长诧异无比,却不敢多问。

——如今海皇祭已经过去,要去黑石礁干什?白帅贯不是这样做事顾前不顾后,时心血来潮便要冲动做事人,然而自从昨夜从行宫见驾回来后,今天言行实在是有些反常,让追随他多年下属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殷夜来叹口气:“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她自己也已经饿两天。”

白墨宸震,没有再说话。

十月寒风凛冽,耳边只有连绵不绝涛声,声声入耳。

“你看,阿娘虽然也偏爱自己亲生儿女,但却依然把这个继女看得比她自己重,宁可自己饿肚子也要先让吃饱。”殷夜来淡淡笑,“当明白这时候,就已经不恨她。”

白墨宸凝视着她,叹息声:“其实如果换别人,多半只会记得自己没得到那个最大馍,而忘记自己得到。夜来,你真是个善良人,所以你才能不怀恨——对继母如此,对亦如此。”

海皇祭过后黑石礁,已经是冷清清没有个人。从听涛阁上看下去,岩石上只有海鸥在盘旋,发出低低鸣叫。海风冷肃,呼啸着带来股淡淡腥味。

西海上血腥,难道都已经传到云荒?白墨宸微微蹙眉地望向海边。

沉默里,忽然听到殷夜来轻声道:“今天谢谢你。”

“何必谢?”白墨宸喝杯酒,喃喃,“知道那个女人不过是你继母,和你没有丝毫血缘关系——难为你这多年来直这样不顾切地保护他们。”

殷夜来垂下眼帘:“阿娘她虽不是亲妈,却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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