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回答带着几分调侃和几分认真抱怨，然而她只是微微
笑，并没有辩解什
。
“太好
，
父皇定很喜欢你──要知道在海国时可是个很骄傲家伙，整整百年，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兴趣，可让父皇愁死。他直催促，要早日脱离不男不女状态，不然，他真不知道该对外称为皇太子还是皇太女。”他愉快地说着，“不过他定想不到来云荒短短十年，就完全脱胎换骨──呵呵，这次带着你回去璇玑列岛，还不吓死他们？”
鲛人少年说得愉快，她静静听着，脸上却没有笑容。
与陆上人类不同，生于大海鲛人在诞生时是没有性别，只有当成年后第次爱上别人时，他们才会适时地转化为相应性别，从此毕生不变。
在狷之原上遇到溯光时，他还是个光芒夺目少年，桀骜不逊，眼高于顶，有着超越性别之上美。而如今，他已经做完生次最重大选择，出落成如此俊美男子，宛如从上古神话里走出来──如果不知道他双腿是用术法幻化出来，看上去几乎和陆上年轻男子没有任何区别。
”奇景。
据说它只在年里某个夜晚才会出现，持续时间不过超过个时辰，短暂如梦，却也美如梦幻。无数人闻名而来，那些人不惜在山下扎营露宿，彻夜不眠地望着雪峰，直到度过整个夏季──然而两百多年来，看到过这景象人却少之又少。
“为什只有那短短几天，千羽雪山才会露出真容呢？”他望着被飞雪云雾遮蔽雪峰，“仲夏之雪更是接近于传说，几乎连长年住在这里北越居民也没有几个看到过。”
“嗯，所以说，传说看到人都会有好运。”她望着窗外冰雕雪砌琉璃世界，唇角露出丝微笑，喃喃，“你也不是看到过？”
“是啊，好运就是遇到你。”他笑起来，眼里有小小得意。
这样人，确不应该属于这个人世，而只属于那片蓝天碧海。
他没有留意到她眼里表情，只是味幻想着将来，转而想起什，叹口气：“不过有点
她却在他笑容里沉默下去，许久才轻声道，“如果你不遇见就好……”
“嗯？”他终于注意到她反常，转过身去凝视着，被她奇异神色所惊，却还是不明所以──方才他们还是如世间所有普通小儿女样亲昵尔汝，耳鬓斯磨，设想着举案齐眉日子。然而只是瞬，她彷佛又站在离他极其遥远地方。
“紫烟，觉得你很像这千羽雪山。”他叹口气。
“嗯？”她却心不在焉地想着什，抬手抚摸着耳后某处。
“常年被云雾笼罩，年也难得看到几次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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