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这里。”时影探手入怀,将支通体剔透玉簪拿出来。北冕帝在灯火下凝视着这件旧物,眼神复杂地变幻着:“玉骨……是空桑皇帝给皇后结发簪啊……咳咳,你既然选定太子妃,为何只给玉佩,却没有用玉骨呢?”
时影淡淡回答:“在空桑皇室规矩里,并没有要求必须用玉骨做聘礼。”
“咳咳……动不动就抬出皇室规矩来堵。”北冕帝看着自己嫡长子,浑浊眼睛里闪过丝洞察光,“影,怎觉得……咳咳,你这确是在意气用事?终身大事……要想清楚。”
“……”时影沉默下去,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生非常失败,是个糟糕丈夫……咳咳,和更糟糕父亲。而这切切……都源于选择错误婚姻。”北冕帝虚弱地咳嗽,抬起枯瘦手,紧紧握住儿子手腕,“影,你是嫡长子,希望你……咳咳,希望你,不要再重蹈覆
膝盖上手指动下,声色却不动,“您并没有说过雪莺郡主是不可选择,不是?”
“是。”北冕帝点点头,喃喃,“可是,你为什要这做?即便是青妃害死你母亲,但现在……咳咳,你已经报仇。为何……为何还要意气用事,非要将时雨生前所爱女子也据为己有?”
“您未免也太小看,”时影听到这句话,眉头微微动下,“这做有理由,做决定之前也已经想很清楚,并非意气用事。”
北冕帝皱皱眉头:“你理由是什?”
时影没有回答,只道:“现在还不能说。”
辙。”
时影全身震,触电般地抬头,却对上老人垂死却灼热凝视——毕生隔阂父子在深宫内默然相对,长久无语。
“不会。”沉默片刻,时影低声,“知道自己在做什。”
“不,”帝君却开口,衰弱语气里透露出种罕见严厉,断然反驳,“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
时影双眉蹙,忍不住长身立起,硬生生压住怒意,只道:“此事不用多议——已经选定太子妃。”
北冕帝沉默下,抬起昏沉眼睛看着嫡长子——二十几年过去,那个自小在九嶷山苦修少年已经长大成冷峻挺拔青年,在深宫
烛光下端坐,穿着皇太子冠冕,俊美端庄犹如神灵。然而,他眼睛却是冷冷,似乎任何光线都无法穿透。
“……”北冕帝直直地看自己儿子许久,忽然叹口气,“那……咳咳,你已经把玉骨给雪莺郡主?”
“玉骨?”时影震下,摇头,“不,昨日用是玉佩。”
北冕帝眉头皱下,低声:“那玉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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